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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有嘉呆愣愣的看着白以游，突然用两只手用力的抓着自己的衣襟，手上青筋暴起，骨节泛白。大张着嘴粗重的喘息着，就像是那溺水的人一般，急切的渴求着什么。
白以游看着这样的书有嘉，咬了咬嘴唇，终是迈步朝门走去。抬脚跨出门槛后，又不放心的朝着书有嘉看了一眼，微叹了一口气，便轻轻地将房门掩上。
屋内很静，静的只有书有嘉的那急促粗重的喘气声，他撒开了抓着衣襟的手，向前跌了过去，双手撑着地面跪坐在地上，眼泪就那么大颗大颗的砸到了地上。没有呜咽声，也没有抽泣声，那眼泪就像是流水一样，止不住的掉落，将地面都砸痛了。
过了很久很久，书有嘉撑着身子的胳膊一寸一寸的软化了下来，身体也随之滑落到了地上，屋内终于变得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窗外温柔的月光透了进来，照射在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书有嘉身上。那月光很微弱，却很是柔和。一丝都未曾，全部裹在了他身上。仿佛是最温暖的怀抱一样，笼罩着书有嘉，不再让他在这寒凉的黑夜里独自无助……
……
“以游，书有嘉，”说着白以敖用手摸着鼻子，轻咳一声来掩饰他的尴尬：“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梦破了，自然就醒了。”白以游说着抬起头看着天上的半轮弯月：“情之一字，最是磨人呢！娘亲死后，爹独守至今；小妹一走，有嘉入魔！”语罢，他转过身子看向了白以敖，冲着他一笑：“大哥，这东西我是不打算去碰了。像现在这样多好，一生无牵无挂，孑然一身。”
白以敖向前走了两步，手握成拳，笑着朝白以游的肩头砸了过去：“这小子，尽说什么胡话，小心爹知道了揍你。”
白以游忙退了几步，护着肩笑眯眯地求饶道：“好大哥，我自是不敢的，也就嘴上说说罢了。”
白以敖满意的点了下头，手熟练的向后一背，迈着大步便离开了。
看着走远的白以敖，白以游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情，无论如何，他自是不会去碰了，答应白以敖，不过是怕他担心罢了，他这兄长，可是一贯的侠义。明明是个世家公子，性子却偏偏是个江湖大侠。这要是不答应，怕是会急的上蹿下跳吧。
月色依旧淡淡的，淡淡微风拂过，将院子里合欢花的清香气味也带了过来，很是梦幻。
世事无常，有的事是避无可避的。就像是一个故事，如果开头已经注定了悲剧，那就不该祈求会有好的结局。
……
次日，在书房中的白以游二人终于在太阳未落山之前等到了书有嘉，看到书有嘉，二人还是不由得吃了一惊。
一身白衣，额上带着白色的抹额，面色很是憔悴，眼睛下面乌青一片。可如果只是这样，这兄弟二人也不会如此失态。
只因为，此时的书有嘉，竟是一头华发，他居然会心痛到这般地步。好好地一个儒雅美男，现在就像是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那般，眼底没有一丝一毫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光彩，好像他已经看破红尘俗世一样，随时就会羽化飞仙似的。
白以敖盯着书有嘉半响，终是没能忍住开口道：“有嘉，你……”
“无妨，不碍事。”书有嘉抬手摸了摸他自己的头发，毫不在意的摇了摇头道。
“有嘉，小妹尸身如今已经成了这般，你待如何？”白以游开口询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