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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咬着嘴唇没有答话。
“邶国宫规：凡有宫女私通外男者，赐死；私相授受者，杖五十，逐出宫外。”凌臻起身，凝视着无忧，语气森冷：“若你说出是谁赠你此物，朕可念在往日情份上对你从轻发落。”
千万不能说。本来子归在齐国的处境就不好，这次更是为了她的事忤逆君父，要是再传出这种消息岂不是雪上加霜？而且凌臻分明已经猜到这东西是赵子归送给她的，为何非要她说出来？
凌臻见无忧不说话，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起，手背上青筋暴起，眼底一片冰冷。
“朕再问一次，是谁？”
“……”
凌臻暴喝“德禄海！去取荼蘼香。”
门外德禄海应声而去，室内重新陷入了沉默。直到德禄海进入内殿奉上荼蘼香。
“出去。”
殿内重归寂静，半晌后凌臻才开口道：“一丛梅粉褪残妆，涂抹新红上海棠。开到荼蘼花事了，丝丝天棘出莓墙。春末夏初盛放的荼蘼花，代表着‘末日之美’。用它制成的香，清新淡雅而又气韵悠长。”意蕴着生命中最灿烂、最繁华、最刻骨铭心的爱。
“但是经由特殊工序制成的荼蘼香，却是世上最烈性的催情香，且只对女子生效。它有一个特性：中此香的女子会激发比寻常催情香更强烈的欲望，若是不与男子行房自是无碍，一旦与人交合——”
“必死无疑！”
无忧猛地抬头，正对上凌臻深不见底的双眸！
“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说出赠物者，朕既往不咎！”
无忧深吸一口气，定定看着凌臻，一字一句道：“无、可、奉、告！”
“就让我来试试这荼蘼香，是不是像你口中说的那样残忍！”无忧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浑身冰冷要对他用催情香的少年是当初的凌臻，她心心念念了五年的凌臻！
“好！”凌臻怒极反笑，“那朕，如你所愿！”
说罢点燃了摆在案上的紫金香炉，丝丝缕缕的青烟从缝隙里钻出，几不可闻的香气渐渐从二人周身弥漫开来。无忧扶着椅背缓缓跌坐在铺着波斯地毯的地面上，脸上浮起一抹潮红。她感觉到从小腹猛地窜起一股火焰，几乎是瞬间就以燎原之势席卷了她的全身！双腿间一阵阵的瘙痒让她难以自持，就像千万根羽毛轻轻拂过她的身子，那种痒绵绵不绝，由轻到重。她呼吸急促，额上沁出大颗大颗的汗珠，站在她旁边的凌臻身上清雅的香气不断飘入她的鼻端。终于她再也忍耐不住，支撑着身子拽住了凌臻的袍角！
凌臻僵着身子站得笔直，双拳紧握，看着无忧动情的样子红了眼眶。他没有推开无忧也没有任何动作，就这么低下头看着无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恍惚中仿佛看见无忧让人编了满头的小辫，拽着他不松手的倔强表情。
“玥玥你这回一定要带我一起去！”
“忧忧。”凌臻有些无奈的回过身，“我是去办正事，不方便带着你。”
“你到底是去办正事还是去冒险的？”无忧正色道：“我知道你要去救初九，我和你一起去！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我又不是傻子，单枪匹马去闯镇北郡王府。”
“我知道你会带人去！但是你忘了你上次大冬天被赵谦推下水的事了？齐国根本不把你这个邶国太子放在眼里！就连那次你被故意推下水赵邵也只是假意训斥了赵谦一顿，让他给你赔礼道歉而没有什么实质性惩罚！光是派人送来了一大堆人参灵芝，谁知道那个赵邵肚子里憋着什么坏水儿！他送来的东西敢吃吗！真是气死我了，我和那个赵邵没完！”
“齐国这几年厉兵秣马，早就对邶国富饶的土地虎视眈眈了！当年要不是他们狼子野心，勾结叶孤城和王烨霖图谋不轨，我妹妹也不会……”凌臻双手紧握，咬牙道：“迟早有一天我要向赵邵讨回这笔账，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玥玥。”无忧面带忧色地握住凌臻的手，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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