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真正的开始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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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歌看着他的手，手中擦拭的动作越来越慢，最后干脆停了下来。

越修忽然站起身转过身用手在凤歌面前晃了好几下，一边笑道：“又呆了？凤歌你能不能有一点长进。”

本来就被他忽然站起来吓了一跳的凤歌还没回过神，又听到他此刻这样调侃自己，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然后推开他自己坐在了椅子上，翘起腿回敬道：“那你就有长进了，擦个头发不会吗？”

越修笑笑，伸手抚了抚她的头：“每次这样嫌弃，还不是一样过了很多年。”

凤歌闭眼，沉默。

“好了，你可是要来问我延华宫那位的事？”越修语气轻和，完全没有白日里在朝堂之上的肆意，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头被驯服的凶兽。

凤歌听了，直觉就要站起来的动作被越修使劲按了下去，他自己站到了椅子后面，伸出手按住了凤歌的耳侧上方的太阳穴，缓声道：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延华宫的规矩不过是个规矩罢了，规矩存在的意义就是用来被打破的。难道我真的会娶一个男妃？”

凤歌不语。

“歌儿，你相信我。”

“你答应过，要还北凉一个盛世，要给天下一个太平。如今你这样做，置北凉于何地，置天下于何地，你莫非真的要……”

凤歌的声音里已经带了些哭腔，越修停下手中的动作，从后面抱住凤歌，下颔抵在凤歌的头上，眼中晦暗不明：

“相信我。”

凤歌点点头，眼角却掉下了一滴泪，越修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伸手轻轻地擦掉了她脸上的泪痕。

“相信我。”

那一夜，凤歌没有出来。

第二日凤歌从殿外出来时正眼看见站在阶下的匡尘，要跨出门槛的脚又收了回去，转过身向着那个刻着香篆的人问了一句。

“他是那个在战场上救你回来的小兵？”

越修手里拿着刀，头也不抬，声线缓缓：

“嗯。看他有几分机灵，就留在身边了。”

凤歌皱了皱眉，略有担心的道：“来历不明的人……罢了……看起来是一个忠心的苗子，又有几分聪明，倒可以培养一下。”

越修低着头刻着字，凤歌识趣的退了出去。走到匡尘身边时，凤歌下意识停在了目视前方的匡尘身边。

“昨夜之事……”

早就得了夏安教训的匡尘猛地跪地行了一礼，朗声道：

“昨夜是卑职不识宫中规矩，冒犯了将军，望将军恕罪！”

凤歌皱眉，嫌恶地衣袖一挥向后退了一步：“起来吧，我倒喜欢你昨日没这么油滑的样子。”

匡尘身躯一震，却还是死死低着头，待到耳边那沉稳的脚步声渐渐远了，这才抬起头来看着那个方向出神。

而此刻坐在殿内刻着香篆的男人手一抖，刻刀狠狠在左手上划了一道，鲜血顿时流出，染红了那个不成形的作品——南楚。

而后他抬起了头，对着殿外那人跪着的方向，眸中一片深黑，渐有风暴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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