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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出,众人皆惊。
紫棂扶小翼在卡座坐下,其余人围了过来,她缓缓开口:“小翼,关于夺眼案,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小翼点点头,又摇了摇头,面色十分惶恐不安。
风胖子催促道:“你怎么一会儿点头又一会儿摇头的,知道什么,赶紧说啊!”
小翼这才道:“其实我是从赵婶那里听来的,这段时间,璇衣府传递给我们的消息是狐妖被璇衣卫一网打尽,夺眼案等同于告破,但是赵叔和赵婶却坚持,掳走赵叔的那天晚上,他们两人面对的是两个大活人,并不是狐妖。而赵叔被贼人掳去了去,一开始全无意识,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清醒了,听到两个声音说话,他脑子昏昏沉沉的,听得不是很清楚,只听见‘灵狐’、‘转移视线’、‘青龙殿’这些字眼,然后那两个人把赵叔带到一个地方,就走开了,那个地方关了许多镇上的人,就在狐狸洞里,千年灵狐的巢穴附近。”
“两个黑衣人,两个声音……”紫棂微微沉吟,“如果说赵叔出现了幻觉,不可能赵婶也如此。那些狐妖背后,的确有人类作祟,可是两个人类,为什么要去挖凡人的眼睛呢?他们要那些眼球做什么?”转向小翼,“他有没有说,那两个人是男是女?”
小翼回答:“听声音,都是男人。”
蓝君唯捏了捏下巴:“男人,难不成得了某种必须要眼球才能治疗的怪病?所以才——”
“在此之前,已经有至少六十多个人失去了眼睛,就算有什么怪病,也不至于要如此多的眼球。”紫棂表示不赞同,“而且他们如果急需眼球,为何偏偏守着月亮镇作案,青龙殿一派人过来,就推狐妖出去顶罪,青龙殿的人一走,就又想冒头?不怕被抓么?这里再怎么说,是璇界宫的主要地界,卧龙枕边,怎容魑魅魍魉放肆?”
连翻提问,大家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连素日最喜欢满嘴胡诌的风胖子也闭了嘴,一时间,无人再说话。
小翼叹了口气:“三叔,您究竟去了何处?真的被歹人掳走了么?”
紫棂不忍心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轻声宽慰:“不过,也许如璇衣府那边所说,常叔不一定就是失踪了,小翼,不如我们先送你回去,耐心等两天,到时候,如果常叔没有回来——”
小翼抬起头,一双通红的眼眶对着她:“如果他没有回来,说明他一定凶多吉少了,到那个时候,无论报案也好,通知青龙殿也罢……说不定……”抹着眼泪不敢说下去。
紫棂深吸一口气,望着桌子上的茶盅下了决定:“既如此——我们再去狐狸洞看看。”
小翼双手握住她的手腕,下意识地想阻止,但一想到三叔生死不明,又有些犹豫,半晌,对她说:“我和你们一起去!”
紫棂想也不想地拒绝:“不行,此去一切皆是未知,以你现在轻尘境的灵力,去了说不定有危险。”
蓝君唯也劝解道:“你就安心在家里,这件事交给我们——”
“我从小生活在这里,对公西山一带十分熟悉,狐狸洞里,有许多隐藏的洞府,外人根本不知道。”小翼坚持道,双眼灼灼地将二人望着,“我知道姐姐和哥哥们担心,不过,我一定会小心再小心,保证不给你们添乱!”
蓝君唯默了一默,看向紫棂,似是等待她下决定。
手腕上传来紧缩的力量,紫棂被小翼看得心中一软,无奈道:“那你答应我,务必保护好自己。还有,去公西山,无论什么结果,是否找到人,天黑之前必须回来,万一你三叔自己回了家,找不到你会着急的。”
“好!”
这一次上山,为了照顾轻功薄弱的小翼,请了一辆隼车。路上,小翼说公西山山势并不复杂,且修葺了专门的过山官道,山中只有狐狸洞一处像样的山洞,其它洞府俱是一眼就能望穿的矮小地,不适合藏匿,没必要查看。
隼车开到距离狐狸洞不足百米的道路旁,众人下车,驾轻就熟进了山洞。
紫棂施展点灯术,把沿途有火烛的地方全部点燃,没有火烛就用火折子代替。原本考虑祭出新学会的火球术,但使用法术委实费灵力,消了念头。
来到第一个四岔路口,蓝君唯对小翼说:“第二条岔路通向狐妖老巢,可是这里有四个通道,怎么走?”
小翼指着从左向右数第一条甬道,小脸上布满坚定:“跟着我,不要丢了,这个地方比你们想象中还要大,一不小心就会迷路。”
就这么一路七万八绕,险些把过目不忘的紫棂也绕迷糊,走了足足一个时辰,四周除了凹凸不平的甬道就是大小不一的石壁,人影和狐妖都不见。
众人跟随小翼回到最初的四岔路口,小翼清澈的目光随着烛火明灭不定,仿佛充满希望,又仿佛沾染绝望,低声说:“还有最后一条通道没有去过,这条路找完,如果还不见三叔,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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