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个开始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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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经常性的就我一个，于是我也自顾自的把那个游乐场当成我自己的地盘。所以当我抬头看见秋千上的林染的时候，我油然而生一种领土被侵占的感觉。我怒气冲冲地走过去，“小孩儿，你不能在这儿玩！”

“为什么呀？”

林染停下来，扬起脸嫩声嫩气地问我。虽然只有四岁，但是那个时候的林染已经长得很好看了。我玩沙子的时候只觉得他白白净净，没注意长相。走近了才发现是个美男纸，心里不由地想夸夸他的盛世美颜。但一想到自己还有正事要做，就忍住了。依旧佯装一副特凶悍的样子回答他，“因为这是我的地方！”

“为什么是你的地方！”

“……就是我的！”

说完就伸手想把他拽起来，他抬手挡，让我更加气愤。结果可想而知。云老师跟林染的妈妈就跟天兵天将一样，突然就出现了，把打得不可开交的我们拉扯开。两个大人在那儿不停地互相道歉，好像打架的是她们俩。如果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然而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我们住一个小区。我家是三号楼，他们家是九号楼。这都不算。当我们并排着往小区走的时候，看见老暮跟一个叔叔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老暮远远儿地就喊我，“暮云歌，快过来，快过来，老爸介绍一个叔叔给你认识！喏，这是林叔叔，是老爸的战友！”

一看就喝了不少酒。

“爸爸？”

林染喊了一声，冲着那叔叔就跑了过去。

要么说无巧不成书呢。

“云歌多大了？”

“四岁零七个月！染染呢？”

“也是四岁。四岁零三个月。”

“哦呦，真巧啊！那就是我们暮云歌大！暮云歌啊，你当姐姐啦。还不快跟弟弟道歉，刚才你还打了弟弟！”

“没事儿，嫂子，都是自家孩子，道什么歉。再说了，林染还是男孩儿呢，要道歉也是他道。怎么能打女生呢！”

林爸插话道。

“她打得我多！”

林染皱巴着一张脸，小声嘟囔。被林爸一个凌厉的眼神瞪得闭上了嘴。

人家都是天上往下掉馅饼，我倒好，直接掉下来一弟弟，还是林弟弟。

以上就是我们的第一次会面，并不和谐。打那以后，我就走哪儿都有了伙伴。我们从同一幼儿园升到同一小学，后来又同一初中，现在又是同一高中。其实林染的成绩可以去别的学校，后来他说懒得动了，是金子到哪儿都发光。

“宁当鸡头，不当凤尾是不是？就说你是不敢去，别整那虚的！”

“那选择权也在我这里，不像你，只能被选。”

“被选怎么了，正好我有选择恐惧症！”

“选择少的人都有恐惧症！”

“你又鼓励我是不是？几天没动手，皮松了？”

“就你那矬劲儿，连我一半皮都够不着！”

不吵吵了，开打！

友情提示一下，跟有力量差距的人打架，首先你得确认他不会真打你，你再动手。林染不会真打我，所以每次都是喊完，“来呀，打呀！”之后，就开始被我追着到处跑。我常常纳闷，这孩子到底是吃了什么东西，明明幼儿园的时候我还比他猛一点，稍不留神就能看成我高，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小学还不明显，上了初中之后，这货就开始不管不顾地长开了。现如今，已经差不多一米八。我一跟他说话，我就来气，觉得这种谈话的方式一点儿都不平等，我总得仰视，像瞻仰一个伟人的铜像。后来觉得把他想成是伟人有点儿对不起伟人，最后每每仰起头跟他说话的时候，我就把他想象成铜像头上的一坨鸟屎，果然舒服多了。我一想到自己在跟一鸟屎对话，又觉得自己low。算了，爱咋咋地吧。

长大后的林染在颜值上没有跑偏，依然根正苗红。非诚勿扰里面，葛大爷说舒淇，说她不但情人眼里是西施，仇人眼里也是西施。林染就是这号人。他就是六楼的美男子。个子高，学习好，还有一副盛世美颜，用大家比较流行的话来讲，就是长着一张“初恋”的脸。但是他的性格有缺陷。我说过了，上帝不可能把所有的好事儿都给一个人。其实所谓的缺陷不过是我夸大其词，没那么严重。林染不怎么招惹女生。就是他不太会主动跟女生玩，每每有女生过来找他，他也总是客客气气的，有距离感。跟男生却整天称兄道弟，一副都好都行都是兄弟的样子。

这样的话，我就成了他身边唯一的一个女性朋友。虽然我并不确定在他那里，我是不是性别女。大约不是！我因为这个唯一，得到了很多便利。这个便利大部分情况下关于吃。一些小年小节的，总有几个情窦初开，被林染的外表唬住心智的无知少女送点小零碎。什么自己做的蛋糕啊，自己买的牛奶啊，自己写的情书啊，大都市带回来的巧克力啊如此。我是快递员，传送带，鹊桥的鹊。

大概是因为走得太急，我真是不敢再迟到了，站在楼道里被各种人流行注目礼，即便我的羞耻感不那么敏锐，也受不太了了。因为想着这个，脚下一个不留神，我直接从楼梯上摔下来，好吧，是还有两个台阶，我踏空了。

这一摔不要紧，直接把衰神摔我身上了。接下来的一整天我都像被下了诅咒，各种倒霉事接踵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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