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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虽然渐热了,但是南方寒气却为完全散去,正常人尚且可能觉得冷水凉,更别说这样子的绯绮了。
“汝还是这般细心。”
绯绮笑笑,想撑着自己起身,水黛先一步将她扶稳,一只手替她托着杯底。
绯绮明显喝够后,水黛扶着绯绮慢慢躺下,
“汝方才是想问吾为何变成这般模样是不?”
水黛刚将杯子放回桌上,还未来得及转身,听到这话眼眶一热,只能点点头,生怕出生那哭腔便忍不住了。
“人老了,变成这样难道不是正常的么?”
绯绮望着青白色的床帐,其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也会有觉得这种颜色好看的一天。
“我已经多活了这么久了,比起别人,老天对我算是好的了。”
水黛没有挪步,静静的听着她说话。
“汝是不是奇怪阁主会派你过来?”
绯绮还是习惯叫蒋晟竑为阁主,毕竟那段时日是她最幸福也是最接近蒋晟竑的时光了,
她不愿意改口,无论从哪个方面,都有自己的道理,而阁中众人也不是在意这种小事的人。
水黛照旧点头,虽然蒋晟竑的理由有道理,但是却不完全说服了水黛,不过水黛接受了他的说法罢了。
就算忘忧的身份比她合适,但是也没有必要将她调的这般远,可以说是很难去再管京城之事了。
这不像是蒋晟竑一再支持她的态度。
“是吾求阁主的。”
水黛点头,绯绮问出来的时候她就猜到了。
她已经将泪意压下去了,转过头的时候根本看不出什么。
“阁主还不知道吾变成这个样子了,吾想请汝替吾保密。”
“为何?”
若是蒋晟竑知道了定然不会任由绯绮的身子这样衰败下去的。
“这是吾的命,吾认了,而且吾也活够了。”
水黛听到她说认命、活够了,
那泪水差点就夺眶而出,
她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也许她的存在就是原罪,
在哪里生活,她身边的人都不会好过,就算她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也是一样的。
“这不怪汝,其实吾早就知道,那人不会是自己,不过就是心中总是不愿意放开,对汝的态度……”
绯绮看着水黛眼中的水光,笑了,
“其实还是吾迁怒罢了,不是汝,总是有旁人的,吾这样早在汝出现之前,阿昕就给吾算出来了,不过谁都瞒着罢了,”
“可是……司长可以……”
绯绮突然眼中泛泪:
“其实老天对吾还是好的,虽然说吾没有机会了,但是却让吾看到了,他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绯绮看向水黛,
“真好,吾虽然没有得到,但是接下来的日子却有人可以陪他了。”
她的泪水滴落在枕头上,
“说到底,老天待我不薄。”
水黛知道她的意思了,只是安静的在一旁听着,虽然她对这里的现状也很在意,但是也只能听着了。
绯绮昏昏沉沉的到后头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直到她的精神实在是撑不住了,便昏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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