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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露水，把白猫身上的皮毛都打湿了，可是它毫不在意，仍然不知疲倦地围着少女转圈，似乎只有这样做，才将她唤醒。
“当！——当！当！当！……”
打更的声音从悠远的巷子里传来。
……
轰隆隆，雷声滚滚。
黑压压的乌云笼罩着整个京城上，又好似压在人的心头上，压得人都喘不过气来。
“哗啦！”
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冷得华衾直打哆嗦。
“呦，醒了？”华衾循着声音望去，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妇人，捏着兰花指看着自己。
“你是谁？”华衾压着直哆嗦的声音。
她身体本就虚弱，刚打上来的冷水冰彻入骨，就算是在夏天，也冷得瑟瑟发抖。
“哎呦，乖女儿，我可是你的好妈妈。”女人扭着腰走到华衾面前，香粉味惹得华衾直打喷嚏，女人的压着嗓子，传出尖细的声音：“所以，你要好好听妈妈的话，知道么？”
“你快放了我。”
“放了你？你可真是天真啊，来人，给我好好伺候着。”老妇人阴测测地笑了起来，脸上的皱褶都能夹死个苍蝇。
“啪！”的一下，皮鞭狠狠地抽到华衾身上，所及之处，皮开肉绽。
一个婆子打扮的妇人，正拿着一根皮鞭幸灾乐祸的看着华衾，皮鞭上满是暗红色的血迹，这一根皮鞭，不知道抽打过多少人。
“你给我老实点。”
老妇人满意地点点头，“别把脸给伤着了。”
“是，陈姐。”
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抽打。
“哗啦啦……”瓢泼的大雨，倾盆而至。
大雨猛烈地敲击着屋顶，哇啦啦的雨声远远盖过了华衾凄厉的尖叫声。
雨水不停地冲刷着这人间，想要把一切的污秽给冲刷掉。
“嘀嗒……”
“嘀嗒……”
不知道过了多久，雨终于停了，只剩下屋檐上残留的水珠缓缓落下，与地上的积水融为一体。
接连几日，都是那婆子换着花样的虐打，但期间，那个叫陈姐的老妇人，就没有再来过。
直到过了五天的时间，那老妇人才再次出现。
“怎么样，乖女儿，以后要不要乖乖听妈妈的话？”老妇人陈姐伸出食指抬起华衾的脸，“倒是长了副清纯的模样，那些贵人，可都是喜欢你这样的呢，以后乖乖的听妈妈的话，就可以不用挨打了，知道吗？”
华衾强忍着在眼底打转的泪水，紧抿着双唇没有说话。
“哎哟，可真是犟呢。”老妇人突然捏住华衾的下巴，“你这个样子，妈妈可是要生气的，妈妈生气了，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不过，今天妈妈高兴。”老妇人尖细的声音直叫人心底发毛。
“来人，带下去好好梳洗一番，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一缕阳光从窗户上斜斜地投射到房间里，橘红的光线明明看起来那么温暖，却叫人感觉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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