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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俺果然是最没用的。”少年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倒豆似的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华衾还从来没见过谁在她面前这样哭过，顿时感觉刚刚吃的面条全部哽在喉咙里，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你别哭啊。”
少年一边抽抽噎噎，一边说道，“平时，大家都很照顾俺，什么事都让着俺，俺不喜欢这样，俺其实跟大家都是一样的，俺不想做一个没用的人。”
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华衾，半天才憋出来一句，“你还是很有用的。”
她实在是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哭起来了，她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大家……重活都不让俺干，俺整天……就像个废人一样。”
华衾大概是明白了，这是一个想找活儿干的少年，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也许是大家觉得你年纪小，都比较照顾你吧。”
“可是……俺说帮你上药，你还说俺不会，俺给你煮了鸡蛋面，你也不喜欢。”说着，少年哭得更伤心了。
华衾一听正色道，“我没有不喜欢你煮的鸡蛋面。”
“那……那你还拿来喂猫……你还说俺，不会上药……”
“红豆它是我的亲人，我有什么东西当然要跟它分享，而上药，我学过医术，这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我为什么还要假借他人之手？”
少年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无声地抽噎着，反正他就是委屈。
“反倒是你……”华衾平静地看着他，“你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要让着你吗？”
少年渐渐地收起了眼泪，“为……为什么……”
“因为你动不动就哭呀。”
如此无情的话语，像一支冰冷的箭狠狠地插向少年的心脏。
少年撇着嘴，却不敢轻易哭出来。
华衾才不管他现在是如何的伤心，只管接着说道，“你想啊，如果有个人，在你面前，动不动就哭，你会怎么办？第一，远离他，第二，就只有让着他了。大家没有选择远离你，而是让着你，你应该要感到高兴的。”
“从来……从来没人跟俺说过这些，那……那俺以后，要是不哭了，是不是，就可以，跟大家一样？”少年边说，边抽鼻子，不过，眼泪倒是没再掉下来。
华衾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你可以试试，说不定大家都会觉得你长大了，然后就不再让着你了。”
少年一摸脸上的泪痕，坚定地说道，“嗯，俺之后再也不会哭了，俺娘说过，俺已经是个大人了，不能什么事都要大家让着俺。”
“嗯。”华衾含糊地应了一声，就低下头继续吃面，她必须要赶紧吃完，休息一下，开始第二场试炼。
第二场试炼，是闯兵阵，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
一碗面很快就见底了，华衾正起身打算把碗筷收拾一下。
少年條地站了起来，“你……你头上，还有伤……没……没上药。”
……
华衾这才想起来，好像是额头被铁丝网上面的倒钩给勾到过，难怪洗澡的时候，头上有些隐隐作痛。
娘亲说过，容貌对一个女子来说，是极其重要的。
华衾可以不在乎，但是，若是娘亲在世，看到她这个样子，肯定会很难过。
“有镜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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