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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婆婆迎出来，用手摸摸后背，油油的，又给她弄了水丢桶里泡着搓洗。擦干，送到餐桌旁边。一碗小米粥，一张圆圆软软的小面饼，黄黄的是蛋，绿绿的是葱花，元一吃的香，刚吃完，神勇的声音就传进来：“仙师，元一吃好啦？可以走了吗？”
元一在屋里喊：“哥哥！”神勇进来，看小光头儿坐在椅子上，只穿了白布袜子，地上却没鞋子，起身去旁边屋给她拿来小布鞋，穿上。把她的小蓝灰兜兜装自己书包里，背出屋，哑婆婆递来一布兜，里边一大一小两个铝饭盒。元一要接，却被神勇接过去系在自己书包外。从侧门出去，还是走昨天的石阶路，两人有说有笑往学校走，撑到山下，元一又睡着啦，倒是知道搂着神勇脖子不松手。进了校园，先去把带的饭盒交到伙房，又背着小光头儿到了校园南头干渠边，拍拍小屁股：“元一，醒醒，到啦。”元一咕哝两声，小光头在背上顶了两顶，神勇吃吃笑着，把她放下来，拿块帕子，在水里洗了，给她擦擦脸，渠里也是山上水库里水，冰凉凉，镇得元一一激灵，这算完全醒啦。
“喝水吗？尿不尿？进了教室是早读时间，不能随便走动哦！”
“喝，不尿，可以睡觉吗？”
神勇拿出水壶，喂她喝两口水，牵着往教室走：“嗯，实在困了就睡，但要告诉哥哥，抱着你睡，要不睡着了，滚了怎么办？”
教室里满满的人，门在中间，进了门，跟着神勇往后排走，最后排靠北窗下，神勇把她安排在里边，长条桌加条凳，都是松木上的清漆，桌面下有书洞，神勇先把她的小书包拿出来，里边有水壶、帕子和一条小裤一件袍子。都给她摆进书洞里，才又把铅笔盒和本子拿出来摆在桌面上。忙完元一，才把自己的书包打开，拿出书本，书洞里桌面上，都摆放整齐。教室里所有人都向右后扭头，叽叽喳喳。
神勇抱起元一，颠颠她，对着一屋子同学喊一嗓：“我家元一，以后跟着我上学，谁也不准欺负啊，敢欺负老子废了他。元一爱干净，少脏里巴唧，窝窝囊囊往我们跟前凑，她小，不会藏私带假，说你脸上，臭、脏、手黑，别说没给你留面子啊。”小光头儿还跟着点点，一屋子哄堂大笑，这哥俩嚣张成这样，可是小光头太可爱了有没有，板着小脸，瞪俩大眼，扑闪扑闪地看着你，感觉心都快给看化了。
“知道啦，勇哥，还五分钟到时间，我先去洗个手脸！”一堆半大小子奔向干渠。元一看看，走了一多半儿，这班里男多女少啊。女生都对着元一星星眼，这白生生嫩乎乎的小玉娃娃，一脸懵地挨个打量，哎呀怎么能可爱成这样，我们家也有弟弟呀，怎么又脏又傻，要不回家剃个小光头儿？
有叮当地铃声儿响起，人都坐定，拿出书大声读。元一脱了鞋，站在凳子上四处打量，看窗外是玉米地，一片碧绿望不到边际，元一知道，这个是好吃的，可以煮，啃起来香香的。教室门被推开，一人进来，先看到站着的小光头，眯眯眼笑了，元一举举小爪爪，握了两下，算打招呼啦，熟人啊，这不是大个子吗？大个子直奔元一过来，伸长手臂抱过来。
“元一，今天来初中喝羊汤啊？”
“有吗？”小光头有些雀跃。
“你得让它们自杀啊！自杀了不就有啦？”
“那算了吧，我师父赔给那破学校一只大公羊。这里的再自杀，就得赔母羊了，那我就没有羊奶喝啦！”
“我是严老师，以后你就我班里啦！归我管知道吗？”
“归哥哥管，哥哥的班。”
“你哥哥也得听我的，他是学生，我是老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