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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被夹在双方之间,竭尽全力的斡旋最终却毫无成效,对宇智波稍怀善意的猿飞只一意拖延、毫无作为,而团藏却步步紧逼,间谍渗透、逼杀止水,一步一步断绝了一切和平解决的可能性。
最后,他给鼬出了一道选择题。
双方实力对比悬殊,宇智波已经被他下属的「根」渗透,毫无胜算却又全无退意,要么让猿飞一拖再拖,最终矛盾激化一伤一灭,要么——
快刀斩乱麻,以个人名义亲手灭绝一族,所有的杀戮都将被归为内乱,木叶高枕无忧,宇智波的声名也止于「悲剧一族」,而不至于沦为「叛乱一族」,并且,对于整场阴谋毫不知情的佐助可以活下来。
“……鼬会怎样选,简直是显而易见。”雪见垂下了眼帘,“我对村子与宇智波之间的矛盾心知肚明,却和起初的他一样心存侥幸,总觉得事情不至于走到最糟糕的地步。”
“我当初是为了这件事才进入暗部的,却很快发现,那样也只不过能离真相更近一些,要说做什么……根本不可能。”
“他动手那天晚上,我被派遣出村,得到消息赶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这就是……全部的真相。”佐助的脸色木然得近乎于死灰,“我就这么轻易地被骗了这么多年,把恨他当活下去的支撑。”
“结果真相是这样……”他猛地闭上了眼睛,任由泪水横流,“我算什么?我的仇恨算什么?我现在甚至不知道该把刀指向谁了。”
恨鼬?
他一心求死,并且很快就要实现了。
恨木叶?
知情者不过寥寥,而他在这世上最重视的那些人,全都一心守护木叶——就连他自己,不也把这个村子视为最后可以回去的故乡?
难道要让他仇恨自己出身的一族?
宇智波一族是被逼反的!就算无欲则刚,但是哪有凡人会没有欲望?不过各不相同罢了。
而他在这世界上最后一个血缘之亲,明明彼此珍爱,中间却横亘着一族人的血海深渊,前路看不见一点光明。
鼬的话仿佛诅咒的魔音一般在他的脑海里不断重复。
『我愚蠢的弟弟啊,想要杀死我的话,你就憎恨我、仇恨我,然后苟且偷生地活下去吧,逃避着,逃避着,紧抱着生命就好,然后,等你拥有和我同样的眼睛时,再来到我面前吧。』
活下去吗……鼬……哥哥……你要我活下去,哪怕是憎恨着你,以向你复仇为目标地活下去……哥哥!
佐助的神情不断地变幻着,一时狰狞一时却又迷惘。
良久良久,他的神情终于慢慢平复,重新睁开了眼睛。
那双漆黑的眼眸中,已经绽开了一片凄艳的血色八光纹。
——万花筒写轮眼。
得到这双眼睛的人,一颗心必然曾经堕入过无间。
…………
透过张牙舞爪的枯枝,有苍鹰飞过暗色的天空。
鼬停下脚步,微微仰起头望向天际,神色晦暗难明。
“怎么了?”鬼鲛疑惑地停下脚步。
“不,没什么……”
鼬慢慢低下了头,先他一步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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