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住所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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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长滨司的研究报道，人类个体绿谷出久会持续性散发名为‘出久’的特殊元素，属于可以吸收的元素，能够提升干劲、增强体力、长时间进入爆发状态，副作用是精神难以集中，容易被分散到其他地方产生走神的现象……唔啊啊啊不要撕不要撕我这是很正经的学术报道不是什么奇怪的痴汉发言啊！”

——长滨司的《日常记事》

我从未想象过，在繁华的一线城市竟然还有这种地方。

河道干涸，大大小小的碎石浮出水面，两侧堆满着垃圾，可回收、不可回收的都有，偶尔还能看到只野猫吊着散发出古怪气味的鱼骨头冒出头，以充满戒备的眼神盯着每个来到此处的生物，拱起背立起尾巴发出“呼噜呼噜”类似于威胁的声音，直到对方彻底远离开才转回自己临时的小窝，继续努力去咀嚼骨头。

按照【那人】发给我的地址，我和小天使来到这个仿佛是被遗忘的地方。

——为了方便，我决定把总是给我莫名其妙信息的人称作【那人】

在这里看不到任何人，也不会有人愿意待在这里。这是天然的垃圾场，被迫成为容纳废屋的地方，就算是流浪猫、流浪狗也不在这里长期停留，当身上的伤恢复完毕后，便会果断离开这个地方，去寻找更适合生存的居住地。

“是这里？”

“如果这份地址不是骗我的话，确实是这里。”

站在满是泔水铁门前，我最终还是克制不住自己，将所有的情绪涌上面部。

“绿谷同学，你后退点。”

“诶？哦哦哦！小界要做什么？”

“这种情况，你总不能说准备用手开门吧。”

就算有准备好防护工具也会产生心理上与生理上的反感。

我将右手五指张开并平局在自己身前，接着用力往左侧拍打，施加的力量传送到星界并对现实世界产生反馈，那扇破旧满是锈迹散发出恶臭的铁门的内侧受到冲击，被直接打飞落在河对岸。

“好、好厉害！刚刚那是怎么做到的？是个性吗？是个性吧！不论是看实际操作还是看文字说明都会觉得很震惊，完全没办法想象出是以什么特点为代表的个性，主要原因还是【星界投射】这种起名方式太棱模两可，不能精准概括小界个性的特点，短距离瞬间移动、投掷各式各样的物体、将自己的力量扩大并远距离释放出去……看上去很像是多个性，但确实都是衍生效果，比起【星界投射】直接起名【星界】不是更好懂吗？”

“……绿谷同学。”

“唔啊啊啊抱歉抱歉我又没控制住自己。”

“不是，我只是想问你，你能看清我丢出的东西是什么？”

正常的描述应该是不规则的发光体才对。

星界远远超过常人能理解的存在，里面存在的事物也自然被赋予上这样的特点。人类的自我保护机制是项很强大的能力，就像受到过度惊吓时大脑会把当时那段记忆选择性遗忘，在看到不能理解的事物的时候会被自发的代替成可以理解的存在，也就是“大小不同形状不同的发光体”这种认知。

小天使是这么多年来我遇到的第一位能看到我丢出的东西实体的人。

“嗯？看得清啊。”

“这个？”

“笛子。”

“那么这个？”

“感觉像是某种面具。”

“既然如此，这个？”

“唔啊啊啊不要随便拿看起来就很吓人的东西出来啊！”

好，他是真的能看到，而且看得相当清楚。

不然怎么会被我拉出来的正在蠕动的触手给吓得连忙后退。

就是我倒觉得这孩子挺可爱的啊？偶尔还会对我撒撒娇什么的，就是我不能保证每次都能把它从星界里拉出来，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在现实世界也能经常见到的金属造物。随手把试图向小天使打招呼却让小天使被吓得失色的触手君给塞回到星界，将自己的个性关闭防止又冒出来奇奇怪怪的东西，这时小天使才慢慢悠悠挪着小步子来到我身边。

“小界真的好恶趣味。”

“诶？我觉得它挺可爱的啊！”

“完全不是啊！小界你对可爱这个词的认知到底是什么样的啊！”

“绿谷同学你这种。”

“哦、不对！原来我和它是一个级别吗？！”

“不，你最可爱。”

“哦、还是不对！为什么是可爱啊！”

“帅气？”

“总感觉小界你的话好敷衍。”

“没有，我是很认真的在告诉你，我眼中的你就是这样，最可爱最帅气的。”

“……小界，求求你，我们换个话题吧。”

“啊、好。”

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铁门内是通往地下深处的阶梯，里面应该就是我们这次的目的地。和外面不同，这条通道格外干净，看起来就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这里没有任何自带的照明设施，要想好好观察里面的情况，只能自己准备光源，万幸得是现在的手机多半会配置手电筒的功能，这使得我和小天使没有陷入进退两难的困境。

尽头是扇木门，没有上锁，轻轻一推就能打开。

这世间被人认真布置过的住所，面基不打却什么都有，进门左手边是柜橱，再往里面是张摆满东西的电脑桌，更里面是张简陋的木床，天花板上挂着枚灯泡，是这间住所仅有的照明设施，顺着右手看的话则是能发现台放在木椅上的旧式的有两根信号接收器的电视机。

“有灰，应该有段时间没人住过。”

“可是也没有上锁，不像是长期离开。”

“丢弃、突发状况、故意，可能性有很多。”

“最后那种绿谷同学你其实可以不强调，听着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原本还很放心的我下意识将门带上，顺手拉过张木椅抵住唯一的出入口。我并不担心对方将通道封死，却怕会在我注意不到的情况下进行突然袭击。小天使好像是不放心我找过去的木椅，他还顺手把柜橱也推过去堵门。

…………

诶？顺手？相当随意？那么大的柜橱？明明是这种体型？

“绿绿绿绿绿谷同学你的力气好大！”

“啊、我有努力锻炼的，是卷息小姐给的建议，她知道我想要考雄英就帮我制定出计划单，按照她的说法是‘就算有个性也需要足够强健的身体’来着，既然有个性的人都不会偷懒，那无个性的我更应该加倍努力。”

小天使弯曲胳膊时，我才发现他那只看起来很瘦弱的手臂其实存在着很明显的肌肉。

“啊……不是……”

实际上大家顶多是努力适应并学会自己的个性吧？

也不是很多人会在正式培训前能想到锻炼身体这件事。

看着小天使闪闪发光的样子，我的内心里充斥着满满的愧疚感，因为我刚好是那种不怎么锻炼就知道偷懒的类型，这样对比起来我仿佛和咸鱼没什么区别……对哦，我本来就是连翻身都懒得翻的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