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永近英良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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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纪不想坐下，只是深呼吸着平缓情绪。

古间先生拿着毛巾过来收拾了一番。

“英良，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ccg的殉职率有多高，有多吸引仇恨！相反，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更别提你是遗孤！！”

永近置于膝盖的手指痉挛了一下，瞳孔也在一瞬间放大，瞳仁剧烈收缩着。

“……”也不奇怪，他一定是调查过自己了。

然而永近并没有感觉到被冒犯，只是有些心虚。

是啊，他有什么资格说金木和久纪瞒着他呢？他自己不也有瞒着他们的事情吗？

因为永近在喰种方面表现出的兴趣和发现并调查壁虎的直觉与行动实在不像是一个普通大学生所有的，久纪让人一边验证窃/听器的购买人一边调查永近的家庭，于是便发现了，英良不是永近夫妇的孩子，他的亲生父亲是一位喰种搜查官，在英良还在念小学时便殉职了，那之后他在ccg相关的看护机构生活过一段时间，直到被永近夫妇收养。

与一般搜查官遗孤不同的是，他没有一味地痛恨喰种，而是有着自己的目标和方向，虽然久纪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但注定是危险的。久纪绝不能看着他重蹈生父的覆辙。

“柿子挑软的捏，有的喰种不会去招惹有箱子的搜查官，但对拿不到好库因克的新人、搜查官助理可是割麦子一样不手软，尤其像你这样的，好杀，看着还好吃。而且，相信我，你不会想体验一下让喰种知道你还有一层什么身份后，会遭遇怎样对待的。”

“我会注意的！我可以封存档案，也不会去上前线……而且，加入ccg的话我还能得到很多消息——”

“不！行！”久纪再次打断他，他双手撑在桌子上，欺身向前把脸贴近永近，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希望他能明白只有这点绝对不行。“英良，有些事情不方便说，但ccg并不是外表看上去那么光鲜亮丽或者英勇壮烈的，加入ccg并不能保护自己，还会把你推进另一个火坑。我不和你开玩笑，永近英良，你要敢去参加面试，我就先把你打成残疾，我不缺养你的钱，我宁愿被你恨一辈子。”

“久纪……”永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久纪，他碧色的眸子此时浓的像是黑夜里的海水，深不见底，尖细的瞳孔极具攻击性，好像随时会扑上来咬断猎物喉咙的猎豹。他立刻知道，自己或许可以继续偷偷关心金木，但是真的不能混入ccg，不然久纪绝对会打断他的腿，让他连最基本的身体检查都通不过。

“我知道了……”

“想得到ccg的消息，还用不到你跑去‘卧底’。”久纪缓和了脸色，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还有第三点不一样，英良，我真的不想说这么狠的，但是我必须提前给你打好预防针。”

“我的母亲曾经也是搜查官，但她辞职很多年后，还能时不时遇到来报复她，甚至试图通过伤害我来报复她的喰种。这可不是电影，连坐，现实中的反派都用的很顺手。”久纪坐回椅子上，放轻声音。“英良，我哥哥们远在京都，而且，昨天可能在美国，后天就去非洲了，他们的行程就连他们自己都捉摸不定，想对付他们花时间又花精力，而且他们作为商界大鳄，绝对是马蜂窝，戳一下，全日本的搜查官都能聚集过来。金木就不用说了，他父母都不在世了，但你，你还有……父母和妹妹。”他顿了顿，还是没有说养父母这个词。和金木那个明明有血缘关系还丧尽天良的亲戚不同，永近夫妇都是很好的人，相信英良也早就不把他们当做养父母看了。

听久纪这么一说，永近浑身一震，像是已经想象到了什么不好的结果，瞳孔一阵猛缩。

“你可以为了金木赴汤蹈火，就算他们能申请搜查官家属保护，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出了什么事，他们会是什么心情？”

这次，永近没有再反驳的理由了。小学时通过相关系统被现在的家庭收养，这些年在这个家里过得如何，他比谁都清楚。

他低着头，很久都没说话。

过了很长很长时间，长到店里的客人都走了又来了一批，久到久纪又喝完了一杯咖啡，他才长长叹了口气，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久纪你啊，每件事都考虑这么多，不会累吗？”

“你以为我对每个人都这样吗？”久纪没好气地说。本以为金木就够不省心了，结果这人比他还不省心。

永近单手撑着下巴，笑着看着他，悠悠地说：“我啊，之前就发现金木那家伙好像喜欢你了，嘛，虽然能接受，但还是不太明白，不过现在的话……金木那家伙喜欢你，真是有理有据，一点都不奇怪。啊，不行，我要坚定，我是直的，比钢筋还直。”

久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搓搓胳膊，上下打量了一下永近后，故作嫌弃地说：“就算没有金木，你也不是我的类型。”

“你喜欢什么类型？”

“金木那型的。”

永近被塞了一口狗粮，艰难地咽了一口。“我给你说，我当时刚发现金木喜欢你的时候其实是觉得他没可能的，平心而论，他真的无趣又闷骚。而且你看起来像是喜欢□□的类型。”

“金木的内心住着一个□□。”

永近哈哈大笑。

“我还以为你会多少觉得不舒服。”久纪说。性向问题暂且不提，但一般来说，三个好朋友，其中两个搞到床上去了……

“怎么会？”永近耸耸肩，脸上露出他招牌的灿烂笑容。“你们两个开心就好了啊，我也不用担心以后你们遇到坏女人，多好。”

“换我们担心你会不会遇到坏女人了。你找什么样的我和金木都没意见，最起码得是个人类。”久纪叹口气，忍不住说：“以后交了女朋友一定要带来给我看看。”

想到咖啡店里可爱的董香妹妹，漂亮的入见姐姐和经常出现在这里的雏实小萝莉，多好看，多温柔，结果都是喰种……永近猛点头。“一定一定。哎，有你真好。”

“你和金木串过词了吧……”

永近摊手，笑了笑说：“那么，万能的久纪君，你也应该考虑到了吧？我该怎么办。”

久纪点点头。“两个方案，一，离开东京，二，直接出国。”

“这不都是搬走吗……”

“那怎么办！”久纪更没好气了。“都怪你那个电话。”

永近低着头，手指摩挲着瓷杯把手，“只能离开了吗……”

“为了你，也是为了你的父母。”久纪说：“离开这里，等一切平定下来，或者ccg那边把你的事情忘掉了，你再回来。”

“父母那边我该怎么说才好？”

“调职。你父亲是程序员吧，我会让人去他现在的公司施压，把他开除掉，然后让新药聘请他到其他地方的分公司工作。”新药绝对是it等相关行业求职的第一选择，工资高，环境好，福利一等，说出去也有面。

永近高兴地点点头。

说实话他很早就想要走个后门了，他养父是个老实憨厚的人，有着足够的才能却不懂得“争宠”，什么事也都习惯性让着年轻人，所以到现在为止，他在现在的公司也是一个小小的程序员。但永近左思右想，哪怕知道久纪肯定会答应，还是开不了这个口。想必就算他这里说好了，回去让父亲知道也得被他惭愧地拒绝吧。

新药对于异地工作的员工有自己的一套福利运行规则，而且这次是久纪提出来的，永近不用问都知道他肯定会黑箱一把，拿出足够让母亲和妹妹都愿意和父亲打包走的合同来。

果然，永近刚想到这里，久纪就财大气粗地说：“过去以后，我会在当地给你们申请独立的公寓，这到时候会算在合同上。机票、签证什么的，我也会以公司的名字给你们处理好的，不用担心。”

“那我就不客气地接受了。”永近哈哈大笑。“当初还羡慕金木住院什么都不用处理，没想到我也享受到了，感觉抱了一条粗壮的大腿。”

“毕竟是我违背你意愿把你赶走的，都是我应该做的。”久纪摇摇头。“抱歉，英良。”

不管是金木还是永近，从高中到现在也没有出现过一次要久纪请客的情况，哪怕永近经常会调侃他和金木抱上了无数人望眼欲穿的药师寺财阀的大腿。正所谓亲兄弟明算账，他们的友情并不是建立在金钱上的。

“你别这样说，我知道你也是想保护我。”永近释然地笑起来。他往椅背上一靠，仰起头望着天花板，眼神有点迷离，嘟囔着说：“但果然还是有点不甘心啊，金木那家伙，真的打算什么都不告诉我……呐，久纪，我答应你，我出国，不再插手这些事，但我也有要求。”

“你说。”

最后，他们约法三章。

永近答应他会带着家人出国避风头，不再过问任何喰种有关的事情，直到东京稳定下来。而久纪不能把永近知情的事情告诉金木，同时要定时给他汇报金木的近况，以及……

“我想见他一次。”

“成交。”

永近不会问久纪要怎么把金木带出来和他见面，他答应的事情肯定能做到。

“那就这么定了。剩下的等我回去和家里商量了再说。哦对了，我们能去美国吗？”生父健在的年代里，他曾不止一次听他说过，美国那里不知是怎么运作的，在那几年里竟然签订下和平协议，至今喰种都在与人类交好。他想去那里“参观学习”一下。

“新药集团的美国分公司坐落于硅谷。那里大学都挺有名的，你要转学可以转到那里。斯坦福、圣塔克拉拉、卡内基梅隆和加州大学分校……”

永近咧咧嘴，“哪个都不是我能考进去的感觉。”

久纪摆摆手，鼓励他：“我当初还觉得我考不进上井呢，这不还是进了。你现在成绩也不错啊，努力一把，你可以做到的。”

“嗯，对。只要我肯努力，就没有什么事情是我搞不砸的。”永近一本正经地说。

“哈哈哈哈……”

两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永近的眼眶已经红了，清澈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揉了揉眼睛，努力不让自己掉下眼泪。

“久纪……怎么说也是高中一起过来的，这世上除了我，你是最了解金木的了。”他有些哽咽，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久纪，恳切地说：“那家伙毛病不多，但都特别难搞。觉得难过了也不会说，有什么事都想自己扛，自己觉得什么是好的就会坚持去做，呆的不行……但他是真的喜欢你，他和你在一起才是真的开心……你对他来说，是我，是他父母都无法替代的存在。所以……”

“久纪，作为朋友，我这样说或许有些逾越了，但求求你，就算有哪一天你不喜欢他了，也千万不要放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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