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雾岛绚都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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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2

久纪的休学申请批下来后，他去学校做最后的处理，然后去公司取了寄到公司的护照和签证。给金木打电话，他刚从23区回来，目前在据点暂作歇息。久纪说去接他。金木犹豫了一下，同意了。

然后久纪就出现在了一个比上次11区据点所在废弃大楼还要寒碜的建筑物前。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甚至每一个器官都在拒绝进入这个走一步都能飘起一千克灰尘的地方。

金木在楼下接他，上来和他来了一个法式热吻，水声超大，弄的久纪又羞又臊。

一些不怀好意的喰种在看到白发喰种时就已经心生退意，在目睹那一个黏糊无比的亲吻后立刻作鸟兽散。

金木牵着久纪上了楼，到了一个空无一人的大厅，也没有灯，惨白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将室内唯一的一副桌椅剪下影子投在地上，不要太荒凉。

金木拉开椅子，久纪看了一眼没灰才坐了下来。他左右看了看，犹豫着问道：“研，你现在是什么地位？能见到青铜树的首领吗？”

“算是……干部？”金木自己也不确定，他是比这里的大部分喰种强大，但他上面还有艾特、多多良等更加强大的喰种，以及之前在喰种收容所，仅用格斗术就将自己重创的鯱……

他被打飞到收容所地下隐藏的停尸间，沿路撞断石柱又撞穿了石墙。全身每个骨头都像是要断了一样地剧痛无比。

库科利亚没有什么棺材，喰种死去后只会被当做垃圾一样扔到这里。

金木在一片残骨中喘息着。

鯱的速度和力量完全不输给久纪，或许还在他之上……他不确定，因为他从没见过久纪使出全力战斗过。以前，久纪不管收拾小大喰、月山习还是他，都和玩一样，就算是现在，他还能游刃有余地教导自己格斗技。

鯱强大的他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这让他不甘而愤怒。

他想要保护的人，比他还要强大。这让他恐惧又不安。

无法保护心爱之人，甚至无法抓住他的手。

看起来，他是占据着主动权的一方——久纪对他百依百顺，有求必应，在床上也是自愿做承受方。

但也只是看起来。

久纪出身名门，没有富二代的恶习，却有着富二代的随心所欲。他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手的，他决定的事情没人能改变。他喜欢自己，他的哥哥们自知无法阻止而被迫接受。同样的，他要是不再喜欢自己，绝对走的很潇洒。

说起来要不是当年修学旅行的意外，或许他只能永远站在久纪的朋友圈里，无法再进一步。就算排除家世差异，过去懦弱又无能，自认为也有所付出实际还是一味依赖久纪的自己……久纪的视线绝不会停留在他身上。

而现在的自己，明明选择了改变，明明舍弃了软弱，选择作为一个喰种活下去，吃下了大部分喰种都不敢入口的东西……却还是什么都做不到。

久纪就站在他的身边，他却无法牵住他的手。

只要自己还比久纪弱小一天，占有主动权的人就不会是他一天。

哪怕排除了世界对他排斥的危机，他也随时都可能离去。

而自己无法阻止他。

这个想法让金木如坠深海，绝望如冰冷的海水吞噬了所有的空气，恐惧如水压将他骨头几近碾碎。他狼吞虎咽地吞吃着周围的残骸，不论是枯骨还是腐肉。他食不知味，只是一味地将东西把嘴里塞着，机械地重复着咀嚼和吞咽两个动作。

之前大量共喰所得到的所有rc细胞和新摄取的能量呼应着，暴走般快速增殖，原有的赫子扭曲变异变得更加威力十足，新的赫子也在意识错乱时凝结产生，最后形成了他最大的阴影，蜈蚣的样子。

……

“研？”

没有得到恋人关于另一个问题回应的红发青年不明所以，轻声呼唤他的名字。

金木眨了眨眼，散去满目的血色，不自觉地攥紧青年柔软的手。

“我没见过首领，其他干部好像也没有。”他俯下身，从后面抱住久纪，把下巴顶在他头顶，让他的味道将自己包裹住，温暖舒服极了。“问这个做什么？”

“药之味现在还有大概两千万的流动资金，我给你们赞助的话，他能给你安排一个好点的房间吗？最起码有张床啊？”久纪认真地说。

“……”金木亲亲他的发旋。“我去给你倒杯咖啡。”

“你倒是回答我啊？”久纪尔康手，但金木已经一溜烟走了。

久纪独自坐了一会，总有一种灰都爬到脸上的错觉，于是走到窗户边拉开窗户透气。

夜色昏暗，城市繁华热闹的灯景似乎和这里隔了一个世纪的距离。天上一个星星也看不到，目光所及之处到处都是阴沉沉的，让人实在提不起好心情。

脚步声伴随淡淡的血气接近，久纪头也不回地说：“金、眼罩不在。”

就算没有故意隐藏气息，但已经习惯性放轻脚步，像是黑猫一样无声无息的雾岛绚都立刻停住了脚步，看着那道纤细的一把就能折断的身影，有些惊讶。但很快，他就将惊讶抛之脑后，眨眨眼睛，恶声恶气地问：“你就是眼罩那家伙的恋人？”

久纪转身，看到一个和董香有几分相像的紫发少年满脸暴躁，一副全世界都欠我五百万的模样。

这就是董香那个叛逆的弟弟啊，嚣张地家暴亲姐姐最后被金木打断半身骨头。久纪打量着他，没有立刻回答。

“我问你话呢！”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怎么看都是跟比他姐姐还暴娇的小孩。久纪摇摇头，不想和小孩计较。

少年喰种发出一声巨大的切，毫不遮掩自己对久纪的嫌弃。“搞不懂那家伙为什么会喜欢一个人类，不过你闻上去确实味道不错。”

“谢……谢？”久纪迟疑地说。想当初第一次和月山习见面时他就是这样说的，这是什么喰种特别的夸人方式吗？

“我没夸你！”绚都又暴躁了。“你胆子真不小，还是觉得眼罩那家伙真能保护好你？把喰种聚集地当做自己后花园吗？”

“我没那样想。”毕竟金木连他都打不过，真打起来谁保护谁还真不一定。久纪歪了歪脑袋，下意识摩挲了一下戴着手套的双手。

哦对了。久纪觉得还是得纠正一下：“我家没有后花园，只有前院。”

“……”绚都深吸了口气。

金木研打败壁虎和自己的功绩足以让大部分喰种对他和他的恋人退避三舍，更别提前几天在库科利亚时他击败了特等搜查官“不屈的篠原”并摧毁吃掉了他的库因克……还救了自己。

蜈蚣之名转眼已经在喰种间传遍，没人会不长眼地去挑衅他或袭击他的恋人。

别人不来招惹是一回事，这个狐假虎威的人类真把自己当虎了，就很让人不爽了。

自己好歹也是青铜树的干部，上面需要着下面巴结着，区区一个人类这么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让正值青春期的少年喰种觉得自己被小瞧了。

“看你这么有恃无恐，想必也不是个普通人类吧。”绚都嘴角咧出一个残暴的弧度。他上前一步，紫色的双眸瞬间转化为黑红的赫眼，在昏暗的房间里看着有些恐怖。

“我们打一场。”

久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摇摇头。这孩子虽然叛逆了点，到底是个喜欢姐姐的好孩子，打死了很难办。话说，都是赫眼，金木的看起来那么好看，其他喰种的看起来就让人有点想揍。

绚都不知道他怎么想，只是仰着下巴施舍般地说：“我不占你便宜，我不用赫子，也会点到为止。”不然眼罩估又得收拾他……他只是不想打起来后不小心拆了这里，才不是害怕他！！

“你……”久纪看他一副咬死不放的样子，叹了口气。“你知道吗？在金、眼罩收拾掉壁虎前，我把他两招打出半赫者形态的事情。”

“啊？开什么玩笑？！”少年喰种明显不信，甚至以为面前的人类是在放大话恐吓他。

不得不说，药师寺久纪的外表太有欺骗性了。虽然和金木一样高，但他的骨架明显比金木小，所以给人一种比金木小一圈的感觉。他今天又穿了一身巴黎世家线条性很强的服装，加上留着有些娘气的长发，看起来要多弱有多弱。

所以当雾岛绚都被红发人类单手扣着后脑勺砸到地上时，他的脸上只有不敢置信这一个表情。

额头传来一股几乎直达脑髓的剧痛时，说好不用赫子的少年喰种还是本能地爆出了羽赫，却被眼疾手快的久纪一脚踩碎肩胛骨，疼的赫包一缩，羽赫直接消散了。

“啊。抱歉，我看你赫子快出来了，条件反射就……”久纪反应过来，连忙饱含歉意地道歉，又慈爱地看着疼得说不出话的绚都，没忍住，揉了一把他卷曲蓬松的紫色头发。“噫，你没洗头。”他在绚都身上抹了一把。

不管是前半句还是后半句，在绚都听来都是妥妥的挑衅，气得他骂了一句脏话，强行运转赫包。羽赫像是烟火般爆开，凝结成坚硬的攻击性姿态。

久纪皱起眉，几个步法变换躲开暗色的棱锥，然后蹲身抓住了绚都的脚踝，一捞一甩，直接将他扔出去砸在了墙上。

“小孩子，说话文明点。”

他想想从不爆粗口的金木，一下看绚都不顺眼了，于是走过去卸了他的下巴，面带微笑道：“看在我和董香还算有些交情的份上，我不介意帮她管管你。”

少年喰种气的脸红到发紫，瞪着久纪几乎要把眼珠子爆出来，一半是愤怒一半是惊恐。

蜈蚣你他妈找了个屎壳郎（能支撑或拖走相当于自己体重1141倍的物体）当恋人吧？！

金木端着热气腾腾的咖啡，面无表情出现在楼梯口。

对于绚都会来挑衅，他一点都不惊讶，但没想到他在被自己打个半死后竟然还有胆子对他的恋人动手。

然而，他的恋人收拾他都不用尽全力……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久纪，你没受伤吧？”

雾岛绚都很想跳起来抓着金木研的衣领吐他一脸老血。你不是从“眼罩”变成“蜈蚣”，而是变成“瞎子”了吧？！怎么看都是他被单方面碾压好吗？！好歹我们也做了一阵搭档，你不会感到愧疚吗？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爱我！！

然而他现在被卸掉了下巴，只有在原地流口水的戏份，无法给自己加一段苦情戏。

“我没事。”久纪接过咖啡摇了摇头，结果刚喝一口就吐了出来。“速溶……你竟然敢给我喝速溶？”

“……这里只有速溶……”金木没想到久纪的舌头这么灵。喰种或许能分辨出速溶和现磨的区别，毕竟速溶咖啡里多少会有人造的添加剂，但人类一般是喝不出来的。

“回去我让诹谷川磨咖啡豆。”他嫌弃地把咖啡推给金木。“你又不缺钱，干嘛这么虐待自己？”

金木耸耸肩，笑笑没说话。在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两块特制的方糖丢进了杯子里，既然久纪不喝他就自己喝。

“我待不下去了，总觉得脸好痒。你休息好了吗？”他像是洗脸的猫一样挠了挠脸颊，一脸不舒服。

“唔，好了，回家吧。”金木一手端着咖啡杯一手牵着久纪，目不斜视地下了楼，全程像是没看见地上挺尸的少年喰种。

雾岛绚都：我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

金木把青铜树的事情处理好，久纪的机票也订好了。出发前一天，金木突然说想约会，硬是把打算用睡觉度过这一天的久纪从家里拖了出去。

久纪没有约过会，更别提和男生约会，金木亦然。两人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面面相觑了一会后，最后还是久纪在yelp上搜到了一家新开的休闲书吧。

进去开了一个包间，金木从散文集分区里找了几本感兴趣的书，坐在那里安安静静地一看就是一上午，久纪本来取了一套原文的侦探福尔摩斯，结果一本没看完就困得眼皮打架。从天昏地暗的梦境醒来时，他已经躺在了金木腿上，睡得满脸都是被他裤子压出的褶子。

“我不适合书吧。”久纪沉痛地说。

金木却完全没有被久纪扫兴的样子，反而很高兴地说：“这让我想起英说过的话。”

“什么？”久纪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

“这世上大概只有久纪能耐着性子陪我在书店坐一下午——这样。”

久纪捏了捏他光滑的脸。“错了，我不是陪着你看书，而是你看书，我看你。我能看一整天。”

金木：“……”

1hit！

从书吧出来，金木带久纪去吃了银座新开的韩国料理餐厅吃烤肉。

金木烤，他只负责吃。

约会这种东西，原来是这样的吗？

久纪刚咽下一块肉，就被金木捏着另一块包在生菜里的肉喂了下一口。

服务员和周围其他桌的客人看他们的眼神十分暧昧。

久纪看着金木，白衬衫黑裤长裤，戴着单边的白色眼罩，干净又乖巧。此时垂着好看的睫毛，专心地烤肉。铁板上，牛板筋淌着油花滋滋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