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亲爱的，别着急：商人气，痴呆傻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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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潘西干的。”

我抬起头，直直望进他深不见底，毫无光彩的眼睛。他也这么回望着我，眉头轻挑。

“现在还觉得人多力量大吗？”

“你……你就这么告诉我了？她可是你的朋友，出卖给我有什么好处，我可是会告诉教授的，到时候她会因为她的行为得到严重的责罚——非常、严重的、责罚。”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朋友？”

他睁大眼，过分夸张的动作甚至牵动了两三条抬头纹，显得惊讶无比：“呵，本来学校里恶作剧成风，教授们管不过来，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偏要闹得这么大，连带贵重财物一并损毁，弄得无法跟着那些破头发囫囵过去。我没有这种蠢到开元纪年去的朋友。”

他说什么？破头发？我眯起眼。

“那好，谢谢你的如实相告和仗义执言，晚安。”

虽然仍对他的措辞和用心怀有诸多想法，可今天的他真的无可挑剔——哦，除了那张刻薄的嘴之外，无可挑剔。我还是感激他的，这不知道省去我们几个人多少功夫。

不再客套，这次我真的要与他道别，回去休息了。

“想揭发就去，没人拦着你。当然，一轮检举一轮报复，这可是霍格沃兹的老规矩了。反正你头发也长出来了发饰也修好了，没那个胆子招惹应对额外的是非记恨，想夹紧尾巴闷声不响那你就闷声不响。先不讲大家听了你的话之后怎么思考和处理，拿什么证据去证明你的话是真的——”

他稍有迟疑，话锋一转，目光也染上一丝轻蔑。

“这是后话，也是你的事，与我无关。但说不说这全看你，你也有这个权利不是吗？和我可没关系，对她我谈不上出卖，对你我已经看你可怜卖过人情，怎么样都和我利害无关，”他进行补充时，将“利害无关”咬得死死的，目光紧紧盯着我，说得一字一句都低沉而清晰，“你，可不要搞错了。”

我反复品味着他的话，没有放过他面上片刻的细节变化，甚至是他幽深如湖的眼眸中小小的我的变化，我都没有放过。他眨着眼，搅动出扰乱湖影的波澜，荡漾开来，传达我心，有什么隐藏着的东西也仿佛蜻蜓点水般在我的心上荡漾开来，甚至，泛滥滔天。

我忽而笑出了声。

“别说笑了，现在的我哪里有这个权利？天呐，德拉科，你真的太聪明了。我知道你聪明，但没想到你这么聪明，”我的忍俊不禁突如其来，轻笑收敛得也毫无预兆，“‘给你的敌人下毒，再救活他’，对吧？这招屡试不鲜，你说过，我记着呢。”

他蹙起眉，下颌微微扬起，睥睨着我，声音冰冷：“为什么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我不喜欢绕弯子，我不是都已经这样了吗，开门见山如何？瞧我现在，多亏你的帮助，我的头发又回来了，至于发饰，要谢谢哈利和他的强效修复咒。你用一瓶药填补上你的舞伴造成的窟窿，就好像一切都很完美，还是以前的样子。你觉得这样换很公平，自己推得干净，现在美其名曰我有权利，这全看我？不不不，这全看你，这多亏你！但你知道吗？我确实还有点仅存的权力！”

说着，我冲他奉上虚伪夸张的抿嘴笑，左手从袖中抽出魔杖，右手将发辫全部拢到脖颈一侧。

“喂，你干什么……”他变了脸色。

随着魔杖水平的划动，我念出切割咒，毛躁的新生长发脱落在地，形同枯草。

“谢丽尔·达灵！你疯了吗！”

“还给你。”

我垂眼望着地上的头发，持杖的左手抑制不住地发抖，但我还是要努力控制声音的平静，我要平静，这是我自己选择的：“头发是我自己剪的，这次和潘西·帕金森小姐没有关系，是我自己不要的，也和你送我的药水没有关系。现在，是否告诉教授、取得我该有的公正待遇，才是我的权利。”

“谢丽尔·达灵，你这个不知好歹的泥巴种，傻子，疯子！给脸不要脸，你当你自己是什么东西！”德拉科低吼道，他咬牙切齿的模样很是狰狞，“我真是好后悔啊！我后悔当时潘西跟我说她要对你来点‘新鲜把戏’时没让她再‘新鲜刺激’一点，要是知道她要剪掉这头枯草，我就该让她最好把你的头也顺带砍下来当球踢，你也配长脑子？！”

“哈！现在你还说跟你没关系？你一早就知道她要对我下手。如果是在麻瓜世界你这是犯法的知道吗！你还想撇清关系吗？你明明早就知道却任由她这么对待我，你不阻止……不，我不指望你阻止，你不出手都没关系。可你为什么……亏我……我对你……”

我气得好几次都说不下去，泪如雨下，涌上心头的愤怒和痛楚几乎使我窒息。

“我对你的手段感到好佩服啊，你真是个天生的商人。”

我说怎么他没巴巴地看我笑话，还特地费时费力帮我恢复长发？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哈利说得对，他就是个死性不改的人，除非和他有关系，受牵连，不然怎么会想到要做些什么？我真的是太好骗了，竟然还会相信他并不完全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竟然觉得他也许真的藏有良知和善心，而且还因为这种幻想，就对他产生出了真实的好感……

他就是这种人，就是眼前这种人，从头到脚，由内而外，都写满了自私、虚伪、斤斤计较、不择手段和唯利是图，包裹着让人抵触的商人习气，给别人多少好处就势必在暗地里等着从别人身上拿回多少东西。

我不该指着他身上还会藏有更多。

“说够了吗？”

迷蒙的泪眼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甚至是他的身形，只凭借鞋跟与地面的接触判断他又向我走近一步，缩短了空间上这唯一一步我们彼此之间的距离。我清晰感受到他强大而危险的气场正在无形中压迫着我，暗藏冷冽的刀刃和毒蛇芯子般扑闪着的恼羞成怒。

“哟，瞧你，可真是……撕破脸就不好玩了，你真是一点都不懂游戏规则，”他冷笑着，用极尽温和绅士的口吻，在和我仿若友人间轻松手谈，不时点评的氛围中，蛮横地侵城掠地，“你以为斯内普教授不知道？潘西受罚又能怎么样？你觉得你以后的日子还能有现在这么好过？你想撕破脸，那我们就别客气好了。”

说完，他狠狠撞开我的肩膀，大步离开。

我的肩膀痛，我哭得眼睛痛，我的心也在痛，浑身都没一处好地方。我觉得好累，一股无力感侵袭全身，我什么都做不到，只能蹲在原地，盯着被我切下来的乱发继续掉眼泪。

拐角礼堂传来了赫敏的咆哮，她也在哭，和我一样声嘶力竭，朝着哈利和罗恩。我听了心都碎了，我懂她的心情，如果不是我现在心里已经被掏空一片，我一定会走到她身边安慰她的。但我已经空了。

那边的声息过了一会也平静下来，只剩赫敏的低声啜泣陪伴着我。倒是哈利和罗恩的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因为我听见罗恩在小声嘀咕怎么今天遇到的女生一个接着一个的都疯了，这个也在哭。

“谢丽尔，你的头发怎么了？”哈利好像注意到我又变成了短发，跟罗恩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个人朝我跑来。在我哭着跟他说了缘由后，他和罗恩的神情从惊愕变成愤怒，特别是罗恩，罗恩已经是出离愤怒的状态了。

哈利多少还是理智的，他一直如此，但我不喜欢他这时候这么理智。

“他竟然这么做！马尔福这家伙，我知道他对别人是挺混蛋的，可我没想到他对你也是这样，”他皱着眉，既气恼又烦躁地来回踱步着，忍不住，又对我说，“这不应该啊！我有留心过一段时间，在我看来我觉得他应该对你……”

“在我看来德拉科·马尔福对我只有厌烦，”我高声打断哈利，强忍着眼泪，挤出微笑，“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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