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义务传信员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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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眉男友名叫陈金辉，是跟另外两女一男一起送进来的，瘦高个，浓眉大眼，四人中就他带着手铐，帅气的脸上还留着打斗后的红肿痕迹，据押送他们的民警说，这小子不老实，想逃跑，他们追了三四百米才抓住他。

登记时我注意到：陈金辉比我大一岁，眼神中却透着他这年纪少见的戾气，还有目空一切的痞气。

我问他吸毒多久了？

陈金辉鼻孔里“哼”了一声，不屑一顾地撇撇嘴，“不记得了！谁tm的记这个啊？！”

问他吸毒方式？

陈金辉冲我翻了个白眼，一声不吭地撸起袖子露出肘窝，密密麻麻的针眼十分醒目。

“静脉注射？”

“你瞎啊？！”陈金辉说话阴阳怪气的，我咬咬牙，忍住揍他一顿的冲动。

登记完，我准备回医务室，门卫保安曹向东冲我招手，一脸神秘的笑。

＂王医生，你知道刚才那陈金辉是谁吗？＂

＂谁呀？＂

＂就是前一批送进来那柳什么的男朋友！＂曹向东见我感兴趣，谈兴更浓，＂这几年，他们俩至少是＇三进宫＇啦！那女的是个研究生，找了这么个混混！可惜了！＂

＂陈金辉是混黑道的？＂

＂差不多！据说这小子十六岁就在酒吧一条街混，偷东西，收保护费，打架斗殴，十八岁把人打伤判了两年，出来后更加肆无忌惮，吸毒，拉皮条，卖假货……＂

＂那柳如眉怎么会跟他谈恋爱？还是姐弟恋！＂我有些好奇。

＂我也不清楚！据说女的家里条件不错，父母都是大学教授，可能陈金辉想骗她的钱吧！女的原来不吸毒的，被她带坏了！＂曹向东摇摇头，叹口气，＂王医生你没见过她父母，都是好人，对人和气，每次来看女儿都给我们保安带点水果什么的，说麻烦我们多关照点！真是好人！老人家头发全白了，都是为这事急的！＂

回到医务室我呆坐了一会，决定有机会试着多了解一下柳如眉的情况，说不定真像刘涛说的，能写篇文章。

中午吃饭时碰到李军，我问他自残的杜卫民后来怎样了？

＂还能怎么样！＂说起这事，李军还有气，＂那家伙就是滩烂泥！到了人民医院检查，脚筋断了，医生说要做手术，他家里没钱，家属哭哭啼啼的，最后辖区派出所办了个保外就医，每周去派出所报个到！便宜他了！……哼！老子再也不想见到这个王八蛋！＂

下午三点，刘涛特意到医务室问我，要不要他把柳如眉叫到医务室了解一下情况。

＂没必要吧！弄得像审问一样！她恐怕不会说实话！＂我连忙摇头，其实我是担心动静太大，会有人打小报告，＂等放风的时候，我去找她了解一下情况，你放心！我会尽快写篇东西出来，只是怕写不好！帮不了你的忙！＂

刘涛拍着我的肩膀打哈哈。

＂王医生！你太谦虚了！你是医学院的高材生，写点这东西还不是手到擒来！我拿了几本有戒毒内容的刊物来，你参考一下！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好！有什么搞不定的事，我肯定会请你出马！”刘涛为人不错，所里的干警中，我和他最聊得来，不就写篇文章吗，多大个事啊！我不能太矫情。

出于安全原因，新入所的戒毒人员按规定头两天不能放风。

第三天上午放风时间刚开始，我特意在靠三号楼这边的窗户旁守着，没多久，就见柳如眉出来了，她似乎心情不好，独自一人走到靠墙的角落发呆，还时不时用手擦眼睛，看上去像在哭。

我随手拿了本《解剖学》，装作看书，慢慢走到柳如眉旁边。

＂你没事吧？＂我掏出张餐巾纸递给她。

＂我，我没事！……＂柳如眉惊了一下，犹豫片刻，才红着眼接过纸巾，＂医生，谢谢！＂

＂我姓王，三横王。＂

＂王医生，谢谢！我真的没事！＂

＂听说你是财大的研究生？＂我没话找话，＂我当年想考财大，可惜少了几分！＂

柳如眉望了我一眼，点点头，又低头不语。

＂你学什么专业？＂我继续没话找话。

＂国贸。＂柳如眉声音低沉嘶哑，右脚尖不安的在地上轻轻划动。

＂太巧了！我当年也想学国贸专业！国贸专业的研究生很难考吧？＂

＂还好。＂

＂我想考研究生，正在犹豫是考医学专业？还是考国贸？你帮我出出主意，国贸是不是英语成绩要求特别高？我英语口语不太好！＂

柳如眉抬头望了我一眼，又低头想了想才说：＂英语综合分一般要八十五分以上，口语只要不太差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