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风 雨 黄 花 第一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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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破，“二圣北巡” 壮士羞，舍身投河

在中原，四月应该是暮春季节了；可是，宋钦宗靖康二年（公元一一二七年）的这个春天，来自塞外大漠的寒风仍然肃杀逼人，没有一点儿暖意。

虽是赏春的季节，纵使文人雅士也没有心思去欣赏什么青枝绿叶、红花飞蝶。

这一年，京城汴梁更是一片劫后余生的残败景象：昔日金碧辉煌的王室宫殿成了金兵的帅府；王公大臣的深宅大院成了金兵的营帐；平房民宅变成瓦砾废墟。

四月初一日。对于这个日子记忆最深的应该是宋徽宗和他的儿子宋钦宗。就是这一天，他俩还有大臣、妃子、宫女等三千多人，以及大量珍宝被金兵囚押着离开汴梁。

这就是后代文人自欺欺人的“二圣北巡”。

北风呼啸，尘土飞扬，宋徽宗浑浊的老泪顺着两颊流到苍白缤乱的胡须上。他歪歪扭扭地逆风前行，每一步都要付出很大的努力。

他的儿子宋钦宗，低着头，长发遮住脸，眼睛只是看着脚尖前的路，步子艰难而机械。

一个金兵骑马过来，用鞭子点点宋徽宗的头骂道：“老东西，快点走！”

宋徽宗站住了，回头看看这个金兵，目光里充满了仇恨。

金兵愤怒了：“老不死的。”骂着扬起鞭子在空中抖个鞭花，鞭子发出一声脆响，向宋徽宗抽去。

可是，鞭子落下时却发出抽打在金属上“铮铮”的鸣声。

金兵和身边的人都愣了。

宋徽宗本来想闭上眼忍受这一鞭子，鞭子却没有落到身上。他睁开眼看，是一个年轻的军人站在前面用手铐接住了鞭子。

那个金兵没想到他的鞭子会被一个锁住手脚的人给挡住，“哈哈，好。你接得好，你再接。”

说话间鞭子象一条毒蛇直扑向年轻人。被囚押的宋人都捏了一把汗，有的女人闭上了眼；这鞭子既快又狠。

可是，年轻人很沉着，身子不闪不移，在鞭子要落到身上时双手一抖铁链便将鞭子拦开。

金兵又羞又怒，咆哮着将鞭子舞动起来，劈头盖脑地向年轻人打去。年轻人脚下闪展腾挪，手上勾搂采挂。

鞭子就是落不到年轻人身上。

忽然，一骑奔马过来，高声喊道：“住手！”

金兵听到喊声，跳下马毕恭毕敬地说：“是，将军。”

这位金国的将军身披战袍，紫面长须，对年轻人说：“好身手啊。可惜了，壮士，在宋朝无用武之地啊。”

年轻人没有说什么，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