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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倏而被什么刺激，他慌乱的转过身去。
只见秦真脱下靴子，正朝着池子里走去。
水雾腾升而起，萦绕在她的身侧，犹如仙境。试探进去时，有些诧异，这水竟是温热的。
她撇撇嘴道：“嗯…这修仙之人还挺懂得享受的。”
池水浸润过她的肌肤，过了半晌，她觉得整个人都清爽不少，尤其是她的腰背。
她享受的合着眼，过了半刻。
韩冬灵在听到水声后，便端坐在一旁。
问了一句：“有事，你只管叫我就好。”
声音飘来，秦真慢慢的睁开眼睛，看见韩冬灵背对着水池，端正的坐着。
她笑了笑：“好。”
周围环境雅静，四面皆是竹林。一道风声划过，带起林间的竹子、树叶，发出沙沙声响。
韩冬灵幽深的黑眸闪过一丝波澜，下意识的握着手中的长刀，眼神眈眈前方的一片密林。
像是有极度恐慌划过他的心头，潜意识里觉得这片密林有些潜在威胁。身后一直未传来动静，有些不对劲。
他微侧过头，“山主？”叫了一声秦真。
秦真半梦半醒，像是听见了有个男人的声音。
一阵冷风袭来，扑打在她的身上。
刺激着她的鼻尖，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怎么了？我在呢。”
听到了她的声音，他放心很多。
抬眼之间，远处一抹晃动，韩冬灵突的站起身来，朝着那密林多瞧了一眼，心里总是有不好的感受，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这个方向。
原来是竹子…难不成适才是他眼花了？
“没事。”
秦真泡着温池，一脸惬意舒服，用手支着下巴，正观摩着只留一个背影的人。
心底暗想，这小哑巴，适才是在担心自己…她收了收笑意，看了一眼四周，刚刚的那阵冷风吹的她，整个人都清醒不少。
泡的太久，她所有的困倦都被适才那股邪风给吹的一干二净。
秦真瞥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白色里衣，伸手将里衣往身上收紧。
“什么时候开始跟上我的？我还以为那天晚上过后，你就走了。”
那天晚上，两个人都闹得不愉快。她还说了那些话，她还以为韩冬灵会一走了之离开酒肆，乃至陵城，去过属于他自己的生活。
“我一直都跟随着你…只是我躲着，你们察觉不到。”他说着这话时，眼眸深邃盯着不远处的竹林。
听到他的回答，秦真心底莫名的一震。这家伙，自己都骗过他了，还要跟着自己做什么…秦真的脑海里忽然的闪现那夜，小哑巴一副受伤的样子，心底总不是滋味。
他莫不是个傻子！还跟着自己做什么…
嘴角勾起一抹笑，她到是有些好奇：“我都骗你了，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是啊…跟着她干什么…
这是一个他许久都想不明白的事情，他总想着靠近她，保护着她。不管那夜她的话有多让他伤心，但他依旧抑制不了，自己那颗想要保护她的心。
他会想到他被秦宝玉卖去万寿堂时，秦真赶去地牢救他。也是在那一刻，他对她的愤意、猜忌、委屈、以及防线全都尽数瓦解。
“放心不下，所以一直跟着你…虽然秦真你骗了我。但是我这条命也是被你救起的，既然你救了我，我就要报答你，时刻的保护着你。”他说这话，眼睛里燃着信念。
接着又说道：“宝大爷说过，知错能改就是好的。只要你别再骗我，也别再丢下我，我自然愿意跟随于你。再者…我只认识你一个人，再无其他…”从眼神慢慢流露出的伤感与害怕油然而生。
秦真眉头一蹙，心底万般滋味：“你…”
这小哑巴，说的话让她心头更加的疚意万般。
真是个傻子不成…
这样总搁在心底，她总觉得自己歉疚他很多。
看着眼下的池水，她心上更加烦躁。像是拿着这水出气，胡乱的拍打水面。
听到身后的水声，他想都不想。忽然的转过身子来，一脸惊然的看着秦真。
此刻秦真身上只穿着里衣，丝绸质地的里衣被池水浸泡，贴在身上，这一幕更让他有些觉得不妥。
韩冬灵面色有些尬意，刻意回避着。
她穿好衣服，朝着岸边走过来，背着手。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便听到她在顾自说着什么，真是个傻子…不成…
他站起身，总觉得心底那片总在怪异的鼓动。
秦真看了他一眼，面色郑重：“你莫不是个傻子？”眼底发着疑问，她都因为钱的事，骗过他一次了，还能伤心过后一副完好的样子对着她。
一边说着，她已经将手指放在他的额头上，仿佛是在试探到底有没有生病，或是糊涂了…
“…”
眼底仿佛刹那的惊诧，看着秦真的手放在他的额头上。
他有些不自在，没回答，避开她的触碰。
带着赌气的语气答复：“我不是…傻子。”
她笑了笑，看着那个低垂着脑袋的人。
下一刻，勾起的嘴角停滞。手连忙抚了抚自己的腰肢，眉头皱成一道线。
她抬起手，往头顶上看了看，太阳快要下山了，一抹夕阳穿过竹林，投射在她的面颊上。
身旁的人没再说话，韩冬灵有些疑惑，抬起眼睛看着秦真。
“你盯着我做什么？”
她的神情看起来很肃穆，薄唇轻启：“对不起。”
韩冬灵正视着面前的人，一时有些诧异，那话竟然是从秦真的嘴里说出来的。
他原先只是觉得她的脾气古怪，霸道跳脱，但从未见她在任何人面前说过这三个字。
他怔了片刻，正准备答复她。
秦真忽而上前，一手搭在他的肩膀处，一脸的认真：“不过呢…我这人就是个山匪，也不管你原不原谅我了！你要想继续跟着我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只要…”
说着，她的嘴角微微，紧接着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个遍，一脸的深不可测。
韩冬灵看着她这幅表情，只觉得冷意从脚底升到了头顶，他咽了咽。
她的眼睛里好似冒着火光，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她这幅神情。
只见她双手插在腰间。
盯着她的眼睛，仿佛猜透了她的心思。
他叹了叹气，直白道：“要我交保护费？”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不忘倒打一耙，从他身上“赚”钱。
只见她挑起眉头，将手伸在他的面前：“嗯，你很聪明！”
她还暗自奇怪，他竟然还猜到了！秦真不安的摸着自己的胸膛…
韩冬灵低下头，朝着自己身上打量，依旧是酒肆里的伙计的粗布衣裳。工钱都在宝大爷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