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梦魔躺在泉水里的人说话就是硬气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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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羽心脸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她是摇了摇头，轻飘飘地说：“又菜又爱叫，真是懒得理你。”

*

暂时处理掉在周流识海中作『乱』的声音，不过片刻，御羽心便察觉到了一股陌生的息，很快就从周流的识海中退了出来。

正如她所察觉到的那般，在她退出周流的识海之后，昏暗光的地宫内便悄声息地多出来了另一个人。

……或许，也不算是人。

因为那是一团形状的黑雾从地宫方的洞口处降下，甫一落下，黑雾便悄然四散进了周围的阴影中，几乎与地宫内的黑影融为了一体。当这团黑雾开口说话时，非男非、沙哑中『性』的声音便从四面八方齐齐涌来，就像数道细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使人为之头晕目眩，难保持清醒。

“……剑首大人，今天倒是难得的安静。”

黑雾完视了御羽心，密切地关注着周流。四周燃起的火烛变得更加微弱，周流身侧的黑『色』阴影仿佛具有了生命一般，像不停蠕动的虫子那样朝他靠拢了稍许，似乎是在仔细打量他的模样。

受御羽心的琴音所影响，周流看去比之好了一些。尽管他仍旧浑浑噩噩、识不清，但是神『色』安静，低眉垂眸的模样倒也十分乖觉。

黑雾见他身体干净整洁，不见血污，身的伤口也有所好转，便询问道：“这是你做的？”

御羽心回答：“是。”

话音刚落，御羽心就感觉迎面扑来一阵腥风，紧接着听黑雾冷笑了一声，说：“真是多此一举。”

御羽心没有说话了。

因为她认出了这团黑雾的身份——是赦罗的手下，梦魔。

梦魔这种生物没有形体，也没有『性』，记忆和梦境为食，可制造出梦和幻境，削弱人的神识和志力，从而达到『操』控的效果。

周流虽然疯了，但赦罗想要完控制住他，让其成为自己手中的利器也不是那简单的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手下的梦魔日日夜夜地侵蚀周流的神识和志，直到给周流彻底洗脑，这才能完控制得了他。

想到这里，御羽心不免多看了周流一眼。

见他被数条粗壮的锁链所穿透了身体每一处能活动的骨头，被禁锢在自身为阵眼的牢固阵法之中，而他却轻轻地侧过脸，不知道看向了黑暗中那一处角落，浑然不觉痛苦与约束一般。

御羽心想，那个人说得也没错，是御寒清还是赦罗，对于他们而言，周流的愿的确关紧要。

那，现在问题来了：赦罗知道周流的神识中有顶头司的残念吗？

少顷，隐于阴影之中藏匿踪迹的梦魔又忽然汇集到周流的身后，形成了一道瘦长人影。梦魔浑身下都包裹着一层密不透风的斗篷，脸也被厚厚的兜帽完遮盖住了。

梦魔围绕着周流缓慢地走了一圈，像是在寻找对方的破绽，但却一所获。片刻后，梦魔就朝御羽心简短地发出了命令：“你过来。”

御羽心抱着琴，走了过去。

梦魔说：“坐在他的面。”

御羽心盘腿坐在了周流的面。从头顶方照下来的一束冰冷的光正好映在了御羽心的脸，让她的脸颊如同冷玉一般。

周流的注力被她吸引了，他抬起漆黑的、毫焦距的眼睛，涣散的目光再一次凝在了她的脸。

梦魔又说：“『摸』他的脸。”

御羽心：“……”

听到这里，御羽心没忍住，看了不停发号施令的梦魔一眼。

梦魔却责怪她不听话似的，阴恻恻地回敬了她一眼，中『性』而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威胁：“快『摸』。”

御羽心伸出手，用微凉的指尖碰了碰周流的脸颊。后者下识地凑过去，紧贴着她的手指。

梦魔再次开口道：“跟他说话。”

御羽心好奇地问：“那我应该说些什？”

“随便什，”梦魔说，“要能让他对你产生兴趣。”

御羽心：“……”

御羽心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她盯着周流的脸看了一会儿，冷不丁地开口道：“师兄，你还记得那支竹笛吗？”

这句话仿佛触动了对方心中某根隐秘的心弦，周流始终显得茫然的脸终于微微变换了一瞬，眼中也浮起了莫名的情绪。

而就在此刻，一直徘徊在周流身侧的梦魔终于抓住了他『露』出的一点破绽，再次化实为虚，浓郁的黑雾从它的斗篷下钻出，笼罩住周流的身体，企图侵占他的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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