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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主的来信主要说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 就是她化的怒辩骗子蛮商的小作文,得到了夫子的高度评价,觉得她了一篇虽然在遣词造句面还稍显稚嫩, 却在劝学面独树一帜的文章。
老夫子在深感欣慰的时, 还直接把文章送到了御前, 大夸特夸。皇后和贵妃知后, 给了大公主和伴读不少赏赐作为奖励。本着寒江雪也在现场、见面分一半的原则, 大公主真的给寒江雪也分了一半。
礼物是郑青鸾一并带来的, 寒江雪在看信之前就先看到了礼物,都是十分精致机巧的小玩意, 什么玉雕的小狐狸啊、金子做的宝葫芦, 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都会喜欢。
而从大公主的来信里,寒江雪也得到了灵感,他决定把他得到的一半送给小伙伴闻嘲风。
大公主信里的第二件事, 是她大哥那天和她打招呼,她回去之后越想越气,忍住, 直接去问了大皇子为什么。结果是因为大皇子当时已经知了蛮商的事, 于慎重的考虑,决定还是不和大公主打招呼了, 以免打草惊蛇,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不管别人信不信这个理由吧, 反正小姑娘己是被这个她觉得很充分的理由说服了。小孩子脾气的她, 已经决定原谅她大哥啦。
谢谢寒江雪那天安慰她。
第三件事, 是最近郑贵妃经常感到头晕目眩,伴随着偶尔的呕吐,大公主怀疑她母妃怀小宝宝了, 她又要当姐姐啦,超心的。
最后,在信的结尾,大公主还吐槽了一句,每次节假日之后,她父皇都肯定超级不想批改奏折,非要折腾几天的,这一回竟然罕见地有这种节日病。一回到皇宫,就马不停蹄地投入到了忙碌里,一直到现在都神高度紧张,让她有些担心。
寒江雪一眼扫去,只觉得这信是在讲述大公主的快乐生活,但再仔细一读,却越看越觉得问题很大。
他当下就一碗干了准姐夫的鸡汤,然后前往了小伙伴的府邸。
雍畿城内现在还保留着节假日之后的余韵,不少人家门挂着的幼龙装饰都还有来得及拆下,寒江雪看了一圈,这才注意到,这些装饰里,什么颜『色』的幼龙几乎都有,连今年有、以前有的红龙都被高高地挂在房檐下,却偏偏有银白『色』的。
寒江雪很不服气,让三台下车去买银白『色』幼龙的装饰,他要挂满他家!
三台面『露』为难:“白『色』的恐怕不太买。”因为挂起来会显得家里……像个灵堂。节日嘛,谁家不是张灯结彩,热热闹闹的呢?
“那你就买白『色』的材料,回家找绣娘咱们己做。”寒江雪之前注意到也就算了,如今知了他肯定是要挂的,如果他爹不意,那他就只挂在己的小院里。
三台这才领命而去。
等到了无夷王府,闻嘲风正刚下朝回家,他最近算是真正的带病上朝,堪称残志坚,给的说法是,家人受到了这么大的威胁,他怎么可不管?再加上那一日城楼之上的舍相互,很是刷了一波宗亲们的感度。
大家渐渐始觉得,无夷王之前『性』格暴戾的传闻,只是他的病让他变得阴晴不定,但那并不是他本人的错,是病魔的错。本质上,无夷王还是个孩子的。
就像他爹一样。
虽然上一任无夷王私下放了越国公主的事,让当年的宗亲们觉得他很私,碑不太。但时境迁,如今再返回头看,上一任无夷王不也只是在帮助家里人啊,而且是在全世界当时都不太理解他的况下。一门人啊。
闻嘲风在心里无不讽刺地想,这就是人『性』,但明面上还要故作谦虚,说着什么闻氏一族气连枝的屁话,假大空,但偏偏就有人信。
闻嘲风这才一下朝回家,就看到寒江雪,他也十分心:“今天得吗?”
“老样子,我爹还想起来送我去国子监。”寒江雪可是听说节假日一结束,河王世子闻嘉泽就被扭送回国子监了,最近天天在和夫子进行逃课面的斗智斗勇。而咸鱼寒江雪,成功苟到了今天。每一个不用去上学的日子,都是寒江雪偷来的小确幸。他心可了。“反倒是你,这么忙吗?下朝的日子越来越晚了。”
闻嘲风长叹:“抓不到人,陛下然急。”闻云幛最近是真的气狠了,朝中很少有人见皇帝如此震怒,也就是闻云幛脾气真的,不然他大概就要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了。
“唉,希望事早点去。”
两人交换了一下彼此最近的生活和见闻,然后才始向了正题:“那你现在忙吗?我需要你。”寒江雪客气,直接门见山。
“对你,我永远都不忙。”闻嘲风也客气,永远都要突一下己的努,就是这么不谦虚。
“看。”寒江雪把大公主的信摊在了闻嘲风的眼前。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小姑娘的隐私了,他在心里给大公主赔了个不是,然后一条一条地分析给了闻嘲风听,“蛮商这个事就不说了,陛下和你既然心知肚明,那就问题不大。重点是后面两件事,你不觉得细思极恐吗?还是这只是我在关心则『乱』下的臆想?”
闻嘲风仔细看了又看,问的第一句却是:“挥手是什么?”
“大皇子与大公主约定,每一年飞城楼时,都会和大公主挥一挥他的五趾龙爪。这是他们兄妹之间从有遗忘的约定。”
寒江雪当时因为突发意外,少和大公主叮嘱了一句,不要直接去质问。结果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大公主毕竟是小孩子,『性』格又不是那种久经宫斗的老辣选手,选择直球处理,倒是一点不让人意外。但大皇子的反应就很有问题了。
“你还是怀疑大皇子被换了?”闻嘲风第一反应就是那个逃跑了的画皮怪。
闻嘲风还一边说,一边给寒江雪倒了一碗梨汤。清热润肺,生津止咳,用小火慢慢把□□糖和雪梨熬煮到稠而不凝,感清新,甜而不腻,谁冬天不想来一碗热乎乎的雪梨汤呢?
寒江雪再次捧着碗,细细喝了起来,边喝边:“我不确定大皇子是不是被换了,只是觉得他前后的行为很矛盾。”寒江雪不了解以前的大皇子,但就他如今对大皇子各信息的侧,他以为这会是一个老实本分版的闻云幛,长得不会特别众,但也算周正;脑子不会特别聪明,但也是正常人水平;一直在期待着主母皇后生下嫡子来让己辅佐。
最重要的,他一定会很爱很爱他的家人,就像他爹闻云幛那样。
但群龙归巢那天的大皇子,又是什么样的呢?
外表就不说了,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这样的传说,苍龙的帅气总是会格外地有民间滤镜;『性』格面,则是有胆有识,在危急关头仍不忘救下年幼的金龙。不是说大皇子不救龙,而是以大皇子的,他做不到那么完美的救人动作。
更不用说还有后面的什么坚持带队回宫,完成了一年一度的潜渊节仪式,极大程度上拔高了大皇子的形象和民望。
最最重要的是,这个大皇子眼里已经有他的家人了。
如果真的如他所说,他只是因为胡商而忘记了招手,那他又怎么可有后面的临危不惧、冷静成熟呢?这就是言行不一。
他太靠谱了,反而问题很大。
闻嘲风回忆了一下原文中被换掉的大皇子在归京后的所作所为,原文里有城楼被炸,但确实也有大皇子帮助皇帝实现娼-『妓』改革,他的手腕、实,以及对政治的理解都格外『色』,又因为生母郑贵妃的突然仙逝,这才让大皇子破格被封为了济王。
不的事件,相的手段,都让大皇子比较合理地一改往日形象,始在朝堂和民间崭『露』头角。
说大皇子不是被换了,都有点立不住脚啊。
闻嘲风倒吸了一凉气。
“说起来,那些大炮的来源找到了吗?”寒江雪这才想起来问闻嘲风,虽然是他姐在追查此事,但寒江雪最近根本见不到他姐的人,每天都是早晚归,忙到神龙见首不见尾。寒江雪也不在这个时候添『乱』,去打扰他姐。
“很诡异,那些大炮是朝廷己的。”火炮是大启早就有的□□,只是不怎么使用,基本的威慑意义大于真实的打击。
不是那些大炮神不知鬼不觉地现,而是它们本来就在拿来,用来防范敌人,拱卫潜渊节的安全。
想到它们突然炮对内,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所有的涉事官兵都被抓了起来,但他们也交代不一个所以然来。目前地锦卫还在加班加点的严刑拷问,因为如果他们不努,那吼彩卫就要甩锅了。事实上,现在二卫已经从去的势水火变成了现在的不死不休,都觉得是对的问题,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闻嘲风却觉得,正是因为他们这种态度,才给了幕后之人空子钻。
甚至包括如今的混『乱』局面,大概也在幕后黑手的预想里,两卫都在想着甩锅,又怎么可真的抓得到人呢?
也就是有了寒二介入,这事才有彻底的分崩离析。
寒江雪长叹,两卫的矛盾问题由来已久,算是一个标准的历史矛盾,现在事,几乎人人都把矛头指向了地锦卫。不是地锦卫一定来问题,而是去责怪一个他们本来就讨厌的卫队,会让他们在心理上受不少。
但指望两卫和是不可的了,这已经不是谁低不低头的问题,而是一旦让步,就是死路一条。谁也不想死。
两卫在考虑的也已经不是抓人,而是在抓到人的时怎么把锅甩给对。
闻嘲风不想寒江雪去想这个事,就再一次把话题说回了大皇子上:“只有赶在两卫之前解决了问题,他们的矛盾才不会进一步激化。”
寒江雪想了想,像也只这样。
“所以,幕后之人为什么要让被换了的大皇子,去救金龙呢?如果在潜渊节上,有幼龙死亡,大皇子带血回京,才会显得更加悲壮吧?”
就像当年的闻云幛和闻嘲风,他们从渭水回来时,全国都在悲痛、惋惜,却也在为他们加油鼓气。
这是闻云幛登基的重要原因之一。
也是闻嘲风以这样的病龙之,还稳坐合法继承龙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