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试探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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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清带着另一个内阁大士站在丹墀东面, 随着钦天监官的一声“吉时”到，左玉便缓缓步上红毯，以跪九拜之大礼, 一直跪拜到丹墀下。

“起！”

殿上司仪喊着, 左玉又再次行跪拜之礼后, 才慢慢起，双手交叉放于胸|, 再次弯腰行礼后, 才将手慢慢放下, 并未松开，仍叉手而立。

王德清从案上将左家昨日送过的宝册、宝印捧出, 绕过正殿门，步上红毯, 将宝册宝印送到左玉手里。

左玉捧着宝册宝印再度跪下，行拜大礼。起后, 皇后从丹墀上下，一群宫婢跟在她后, 而离着她最近的嬷嬷手里还捧着凤冠。

皇后到左玉跟，左玉再次行跪拜礼，口呼“皇后千岁”后，皇后从嬷嬷手中接过凤冠, 而左玉慢慢蹲下。

凤冠上流珠轻晃，翟鸟形态鲜活, 与凤冠上唯一的凤首装饰遥相呼应, 很是美丽。

凤冠戴到了左玉的头上，从此，她不用再戴幕篱, 可戴流珠凤冠或其他带有流珠的发冠出门。

这一刻，左玉心里有点激动。

她并不是为自己获得的份地位激动，而是她终于可以摆脱幕篱了。流珠虽依然有着束缚的意思，总比幕篱要好上许多。

好像……

离着自由又近了一些。

戴上凤冠后，左玉下跪行礼，起后，皇后便道：“望尔戒骄戒躁，不矜不伐，贵而俭，敬慎持中……”（注1）

这都是按流程的事，只是左玉听着这些话，深深觉，当皇后累。册封一个人，就得背一段话，这也太累了。更别提皇后的大礼服也好，凤冠也好，那只会比自己的更重，更繁复。

这凤冠戴上后，她脖子都到不舒服了。再看看皇后的，比自己凤冠上的装饰还要多，这多累啊？而为皇后必须得保持仪态。可不说累了，就弯弯腰，转转脖子，那是不允许的。一直到册封大典结束，她都得保持着仪态，非常累。

长长的一段训诫念完后，左玉又是跪下，“臣女谨遵皇后教诲。”

皇后这才笑了起，点点头，“德惠姬君请起。”

顿了下道：“待会可本宫宫中换衣。”

“谢皇后娘娘！”

戴好凤冠后，天子又坐在龙椅上说了句诫勉的话，待左玉跪下谢恩后，大典差不多也结束了。

左玉在宫人的引导下，去了皇后居住的紫宸殿。紫宸殿位于皇宫中轴线上，与奉德殿、立政殿并立为宫中大殿。

奉德殿为天子开大朝，举办典礼的地方；而后面的立政殿则是天子平日办的地方；紫宸殿是皇帝的寝宫。

因着天子唯有皇后一人，故而与皇后|居起，本应皇后所居的含元殿一直是空着的。

在紫宸殿内，两侧有偏殿。一侧坤宁殿为皇后接待命『妇』的地方；而另一侧宝原殿是放了皇后、皇帝喜欢的各种物件。在宝原殿，还有间空屋，是供命『妇』入宫不便时的更衣之所。

左玉被带到紫宸殿后，先向皇后谢恩，然后便被带去换衣。

朝服的穿戴也复杂，比大礼服好了许多。她将衣服换下，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凤冠也被换了下，换上了与朝服相配的凤冠。

这些都是皇家尚司局制作的东西。她一人便有礼服两套，朝服两套，大礼凤冠一顶，朝服凤冠一顶。就这些东西，所花费的钱便是不少。

天家之厚赐，从这礼服、凤冠便。

换上朝服，左玉又去坤宁殿。行了礼后，皇后便让人端了一碗燕窝粥与小笼包。

“今日早起都未吃东西吧？”

皇后笑着道：“吃一点吧。今日是你个好日子，免不了等会要喝些酒。吃些东西垫垫肚子先，不然空腹饮酒伤脾胃。”

左玉道了谢，也不客气，拿起宫婢递给的碗筷，便是大大方方吃了起。

大昭的风气其实还算开放。宫中宴会，女子饮酒也属常态。皇后这般说，倒也不是妄言。

赶紧吃，要是等会要喝个一两口酒啥的，肚里空空可不行。

皇后见左玉不似其他官女子那般矫情，也不似一般命『妇』那般拘谨，便觉有趣了起。

她吃得不慢，偏偏动作又很优雅。皇后看着，竟觉自己也饿了。明明刚刚已经喝了一点羊『乳』，吃了两块『奶』糕了。看左玉吃得香甜，竟又觉饿了。

她让人也端了小笼包，吃了起。

一个皇后，一个姬君，本应相互熟悉的过程，却在此时默默食着。而这个食竟也形中生起了亲近，一句话未说，待东西吃完，两人都对彼此的『性』格有了初步的了解。

左家女不像传言中的那般迂腐，她恪守圣人礼节，心中坦『荡』，所以才这般落落大方。

皇后也不似传言中那般强势。她虽一句话未说，就从这赐食与食的举动看，这只是一个直爽的人。

左玉世听过一句话：论男女，都会因另一个人深情的爱而变得胆大妄为。

在看看皇后，还是这样呢。听说天子与皇后情极好，不吃住，宛若民间夫妻那般生活，还经常写情诗相互赠送。

每逢皇后生日，天子都会亲手做一个东西送给皇后；而皇后则天天下厨，给天子煲汤做养生茶。两人独处时，都不许任何人在场，所有的事都自己做，跟民间普通夫妻一样。

左玉偷偷瞄了皇后眼，心生羡慕。

只有被温暖与深情包裹着的人，才有这般灿烂的笑容与直爽吧。

左玉在心里稍稍叹了句，而那边皇后也暗暗叹：难怪陆岺那臭小子都开窍了，这德惠姬君果是与旁的女子不，风姿是出众。

想起陆岺，皇后就忍不住叹气。

听说天子要撮合左家女与自家外甥，她这心情就跟天子说起这事的表情一样：为难、纠结。

没法啊，长救过天子的命，就这一个儿子，不好下旨赐婚，忙总要帮的。

因此，她意在册封大典后还安排了宴席，搞了蹴鞠与投壶比赛。就是希望让左家女看看，陆岺也是有优点的。

吃完东西，又说了会儿话，宴会也要开始了。皇后便命人取肩辇，让左玉与她一去西苑。

西苑位于紫宸殿的北边，内设有蹴鞠场、马球场、戏台以及兽园。先帝喜嬉戏，在玩乐上，靡费之金颇多。今上虽节俭，觉拆除也显浪费，因此西苑娱乐设施就保留了下。

如今，这里便了天子与卿大臣娱乐的地方。一些宫中宴席也经常在此举办。

西苑内多亭台楼榭，布置并不规则。内有一超大的人工湖，名唤碧水。引泙河水入其内，人工湖也就了活水。

再在里面养上锦鲤，栽上荷花，待夏日时，碧叶连天，荷花盛开，坐上小舟，去到湖中央的凉亭里，喝上一碗冰镇的酸梅汤或美酒，亦是惬意。

左玉一边听着宫人介绍，一边欣赏着皇宫禁苑内的美景，心里不由叹：论是什么时候，上层人的生活总是惬意的，最苦的总是农民与底层。

想到这里，就又想到自己的农庄。册封大典完后，自己就正式接手农庄了。她已经跟左林说好了，等农庄交接完，她想去庄子上看看，住上日。

她这里很久了，也未见过底层人民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的。以她对这个时代生产力的观察，她觉着，即便如今是盛世，可农民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她没有什么大志向，不知为何，看着存在系统空间里的那些种子与书本，她便会忍不住幻想起。比如好好研究农事，带领乡亲们发家致富啥的。

一路瞎想着，很快就到了蹴鞠场。蹴鞠场边的高台上，吃饭用的案已摆好。左玉看着，觉得有趣。

这设计……跟后世的育馆很像啊！看台与后世也很像，都是利用了逐层后退堆高的方式增加视野。

唯一与后世不的是，这看台的间距更大，其中摆放的也不是椅子，而是草垫子与矮长。

看以往这样边吃边喝看比赛的事也不少，设计的还挺科的。

左玉在宫人的引导下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因着她有超品的待遇，所以她与各一品诰命夫人坐一排。皇后到西苑后，便与她分开，去与天子会和了。

左玉坐定，左右两边都是卿大臣家的夫人与千金。她们友好地跟她打招呼，说着恭喜的话。左玉微笑着一一回应，而这时天子与皇后也入场了。

大家忙起，弯腰行礼。大昭的皇帝对臣子比较友好，像这种场合，一般弯腰行礼就可。

天子携着皇后，坐到帝后专用的位置上后，举杯致辞后，宴会开始了。

左玉发，在这样的场合里，男女有别的隔阂好像都少了。虽然还是男女分开坐，是互相遥遥举杯敬酒的事却不避讳，甚至还会隔空说笑。

那些千金们也会嘀嘀咕咕地评价那些男子，与左玉想象中的保守完全不。

“要说样貌，这京城勋贵家的子弟怕是没有一个及得上逍遥侯的。”

边上申国家的夫人钱氏笑着道：“那眉眼鼻唇一不精致，宛若陶瓷人偶般，这样貌是随了长，说不出的好看。”

“可不是？”

安毅侯家的夫人陆氏也是笑着道：“今年十六，已长得这般高。再过两年，怕都是要超过英国了吧？”

“可他脾气不好。”

安毅侯的千金小声道：“还不术，只知吃喝玩乐。看陛下给的封号，逍遥逍遥，就没想他做出什么功业吧？”

“闭嘴，这等话也敢说？”

陆氏瞪了瞪自己女儿。可左玉看她那样子也没当回事。心里暗暗咂舌，看说八卦这种事古今有之。古人胆子不比代人小，地位高的人有什么八卦，背后一样敢说。

陆氏说着便看向了左玉，道：“德惠姬君，今日怎未见你母亲？”

左玉微微蹙眉，觉着陆氏这话问的有些讨厌。

“母亲为我册封一事日夜『操』劳，子有些不适。”

张氏今日不，自是因为左玉品阶比她高。她若了，必是不坐到这面的。张氏自尊心强，不也正常。

是，她与张氏虽不和睦，他们都是左家的人。断没道让外人看自家笑话的。

她望着陆氏，道：“早些时候已跟皇后娘娘告假，娘娘恤她辛苦，便允她今日不参加宫宴。”

“原是如此。”

陆氏笑着道：“我说今日她怎没，她一向对你可是很上心的。”

左玉心里开始冷笑了。

这安毅侯家的夫人登门提过亲，只是被老爹回绝了。提亲回绝都是正常的事，而此人眼下这般挑唆，怕是已因此事怀恨在心了吧？不然为何要做这等挑唆之事？

“叮！宿，教育她！背后言人是非非君子所为！任务功，奖励优质杂交小麦种百斤！宿，这个杂交小麦种后代不会出分离象，隔绝了每年1-4%异交率，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