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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洛几乎从未见过他不笑的样子。
那双总是上扬的凤眼也冷了下来，眼尾殷红，透着股莫名的狠，里面沉淀着无数宗洛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师兄，你不懂。”
虞北洲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永远，永远不可能互不相欠。”
“虞北洲，你犯的什么病？！”
霎，宗洛的火就上来了。
上辈子花团锦簇，风光得还不够；这辈子还拉着他一起重，图什么，图他当一个对照组吗？
他都算退一步了，没想到虞北洲还这般不领情。
他忍了忍，终于忍不住，拔剑而上。
这一回宗洛的剑风都带着怒，招招致命，处处不留情。
虞北洲的眼睛终于亮了起来。
自从上辈子宗洛死后，他不仅问鼎天下至尊之位，连剑道也无可及。像这般酣畅淋漓的战斗，更是再未有过。
“就是这样，瑾瑜，我们就是要这样厮杀完整。”
他亲密地呢喃着，同暧昧爱语。
仅仅只是一个闪的功夫，虞北洲手腕上就出现细细的伤口。
见了血，他反倒更兴奋了，面容同掩映的桃花那样昳丽好看。
重剑太阿在空中闪过一道猩红『色』的剑芒，同七星龙渊狠狠撞在一起。
他们靠得很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对方呼吸的喷涂。
一个偏冷，一个炽热。
昨天宗洛和虞北洲在大巫祠一战。
白衣剑客修的脖颈上依旧留有未曾愈合的血痕，衬着苍白的肤『色』，在冷冽的眉眼下稍显触目惊心。
不知为何，虞北洲欣赏着这一幕，只觉得赏心悦目极了。
这辈子重后，虞北洲就放飞自我了。
上辈子这个点，他还装得跟孙子一样，远远没有这么猖狂。
宗洛的『色』愈发冷，趁着虞北洲闪，他借力抽出马鞭，狠狠地抽了过去。
这回可不像上次在兰亭水榭那般留情，直直往虞北洲脖颈上刺去。倒刺在他身上留下一条一模一样的血痕。
“师兄也太记仇了。”他似似假地感慨。
“我不仅记仇，还要除了你这个祸害。”宗洛冷笑。
他抖了抖手，径直收回了鞭子，“我不会放弃和你争夺我应有的一切，至于你想要亲手杀掉我，那你就试试看吧。”
......
宗洛『揉』了『揉』自己的头，忽然从梦中惊醒。
这是一再熟悉不过的雅室，香炉里点着袅袅安香。
不远处的竹窗外，片片丛挺拔的修竹倒影映在上面，明月高悬，看起来正是夜半分。
他身上还有一些不明显的钝痛，但是大多已经被仔仔细细地包扎好，没有感觉了。
识回笼后，宗洛明白，刚自己做的并不是梦。
就在不久前，他在猎艺场上，的确结结实实同虞北洲打了一架，后面两个还滚在一起，坠入山崖。
现在想来，宗洛依旧觉得怒火仍存。
虞北洲实在是他彻底惹火了。
要不是他惹火了，宗洛也不至于打到后在气头上失了智。
山崖之上，白衣皇子冷冷地收起剑。
他猛然抓住虞北洲的衣襟，而后者也笑盈盈地看过来。
被抓住衣襟的虞北洲一愣，笑容越浓郁了。
仗着宗洛抓着他的衣襟，靠得近，他忽然俯首过去，沉醉地轻嗅。
“师兄的血好香。”
的好香，似乎还掺杂了剑客身上清冷的味道，叫目眩『迷』。
这样鲜活的气息，是上辈子陈在寒玉棺内无论何也无可比拟的。
苦苦寻找了整整十年，却不知所终的空缺，也在这血『液』的馨香里填满。
宗洛脑子里一直绷着的弦终于断裂。
“你要这么想和我纠缠.......那好，同归于尽吧。”
他发誓，这是他整整三辈子以来干过疯狂，也是大胆的事。
不过宗洛一点也不后悔，甚至感觉爽极了。
因为他在虞北洲那张自从大后再没有破过功的脸上，看到了明明白白的的错愕。
下一秒，他们滚在一起，坠下了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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