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芈陆完全跟不上斛律偃的思维。
他目光怔怔地望斛律偃好一会, 直到斛律偃主动偏过身体为他让开道路，他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
他有些懵地说：“我没说我要离开。”
“你不是想过离开吗？”斛律偃用十分平静的口吻提醒道, “两个月前，有人来找你，当时的你想过离开。”
芈陆回忆来。
的确有那么一回事。
那时芈家的人找到京城郊区，而他被斛律偃三番两次吸取灵力的行为折磨得几近崩溃，当时他的确生非常强烈的想要从斛律偃身边离开的冲动。
但他没有离开。
可能是不想回去连累芈家，可能是知道自跑不掉，也可能是对斛律偃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
他已经不记得那时的心情。
这会回想来, 忽然感到一丝庆幸。
如今他好不容易跟着斛律偃走到这一步, 看着斛律偃提前拿回自的音，那么他更加不可能离开。
他还记得前面十次轮回里, 斛律偃不仅以相当残忍的手段杀害明德，还血洗『药』宗堂, 甚至在短短几日内让在修真界里颇有气的『药』宗堂整个团灭。
然而这一, 剧情发生很的变化，只有明德落到斛律偃手里，其他的一切还没来得及发生。
不知这是否意味着他的努力已经有所成效。
思及此, 芈陆隐隐有些高兴, 他对斛律偃说：“我不会离开的。”
斛律偃很明显地愣下, 似乎没想到芈陆会回答得如此果断。
“我的目标不止此, 所以我不仅不会离开，我还会一直陪着你。”芈陆说完，便感觉有哪里不妥。
他思虑片刻，补充道，“当然，是在你需要我的前提下。”
斛律偃沉默许久, 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是我？”提这个问题的斛律偃仿佛非常困『惑』，他缓缓拧眉，喉上下滚动两下，才吐剩下的话，“那么人，为什么选择我？”
为你是男主。
为这个界里的一切在以你为中心旋转。
为——
只有你才能终止轮回。
芈陆在心里答道。
可惜这些话不能说来，他只是安静地看着斛律偃，在斛律偃等得有些不耐烦时，他道：“为我欠你的。”
听见这个答案，斛律偃拧紧的眉又慢慢松开，他倏地上前两步，一把抓芈陆的手。
“那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斛律偃沉道，“你想走便走，只要你离开这里，从今往后，我们两清，互不相欠。”
顿顿，他又道，“过这个村便没这个店，若是你选择留下来，今后再想走的话，纵使我把你的腿打断也不会让你离开一步。”
斛律偃的嗓音仍旧沙哑，可他把每个字咬得十分清晰。
芈陆能听来，斛律偃没有在说笑，指不定今后斛律偃真的会打断他的腿——这绝对是斛律偃能做来的事。
斛律偃抓着他的五指不断收紧，一字一顿道：“芈陆，你可想好。”
芈陆被斛律偃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闭闭眼，下意识往后仰仰身体，却又在下一刻被斛律偃拽回去，撞到斛律偃身上。
斛律偃顺势抬手掌住他的后颈，开口道：“你可想好？”
这次是疑问句。
不知为何，明明斛律偃看上去很好说话的子，可芈陆还是胆战心惊。
假如他选择离开，斛律偃会放他走吗？
芈陆猜不到答案，他也没机会证实答案，他扯下斛律偃胸口的衣服，轻说：“我想好，我不走。”
斛律偃猛地一震，身体僵得像块木。
芈陆说：“我留下来，陪着你。”
斛律偃没说话。
芈陆接着说：“至少和你一把你给去的器官找回来。”
这下斛律偃终有反应，他冷淡地勾勾嘴角，『露』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搭在芈陆后颈的手轻轻捏捏上面的软肉，他道：“好，这可是你说的。”
芈陆嗯一：“我说的。”
闻言，斛律偃脸上的笑容加深几分。
斛律偃长得好看，可由长时间面瘫加上两颗眼球被挖去的缘由，导致他笑来略显奇怪，虽然仍旧好看，但是看着难免叫人胆寒。
不过这一刻，芈陆感觉斛律偃是发自内心地愉悦。
芈陆心里还装着不少疑『惑』，可他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何况刚刚他和斛律偃耽搁那么长的时间。
他赶紧使用净身术将自和斛律偃清洁一番，随后问斛律偃：“对，明德呢？”
斛律偃平静道：“死。”
芈陆结巴一下：“那、那我们得快些把他的尸体处理掉。”
说完，他便要朝屋子里走，谁知又被斛律偃拽回去。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斛律偃拿一直藏在身后的另一只手。
那只手上沾满鲜血，连衣袖被染成刺目的红『色』。
斛律偃将手举在芈陆眼前，摊开手掌，『露』始终捏在掌心里的暗蓝『色』珠子。
这颗珠子和嵬生的化尸珠有些相似，但它的体积稍一些，『色』彩也更加浓郁一些，珠子的表面上笼罩着一层若有似无的雾气，让珠子里面的『色』彩变化看不太真切。
显而易见的是，这颗珠子是一个高阶法器，比嵬生的化尸珠不知珍贵上少倍。
“这是……”芈陆惊讶地瞪着眼前的珠子，脑海里很快浮一个猜测，“化尸珠？”
斛律偃点道：“这是明德的化尸珠。”
末，他又道，“我把明德的尸体装进去。”
芈陆：“哈？！”
不是，哥，你这么快就会使用别人的法器？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颗化尸珠应该是明德的本命法器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