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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听一个浑厚的女音唱着——
“风飘飘，雪扬扬，万万人北望，燕域十州……”
周婧瞳孔骤缩，她的手一抖，茶杯差点摔了下去，洒了一片茶水。
李贵嫔连忙拿了帕子擦：“宁儿，你怎么了？”抬头一看，周婧的脸竟黑了。
“这唱的是什么戏？”周婧声音沙哑，呼吸急促，是李贵嫔从未见过的模样。
李贵嫔微微一怔，探出头去看戏台，只见一个高挑的女子，红巾梳着高马尾，一身将士打扮，腰边悬着宝剑，用悲切的嗓音唱吟道：
“山河破碎，至亲生离别，泪珠儿河茫茫，二百年失地未收，何惜百死保家国！”
“这……”李贵嫔浑身发冷，“这唱的……是……”
大祁两百年前失去的北境燕域十州仍未收复。
朝堂上分为主战派与不战派，尽管两派吵得凶，祁澳帝态度却暧昧，从不表现自己的想法。然而十余年前，主战派的大臣相继死去，祁澳帝也曾下令，不得再议燕域十州，朝堂上都没有燕域十州的声音了，何况后宫之中。
所以竟然在后宫元宵节的新春戏提起此事，属实是犯了祁澳帝的大禁忌。
正中央的看台上，祁澳帝的脸色也已黑沉如锅底。
“叫她们停！”祁澳帝攥紧椅把手，眉头怒蹙，“这是要造反吗？”
赵皇后大惊失色，慌张地叫人下去喊停，戏台上的人停了下来，直挺挺跪下。
“赵淑妃呢？”赵皇后探着头左顾右盼，额头上沁出细细密密的汗，“快去把赵淑妃找来！”
却见戏台上缓缓地走上来一个人，她转过身来，满脸悲怆，对着中央看台，长长一跪：“妾身有罪——”
“怎么回事？”李贵嫔“哎呀”一声，“赵淑妃怎么上去了？她到底想做什么？”
周婧粗喘着气，用余光看着下面的戏台。
周围议论声此起彼伏。
“赵淑妃，你想造反吗？”祁澳帝近乎是大吼了一声，让四下顿时安静。
“皇上……这戏是赵淑妃点的。”赵皇后连忙插了一句，“臣妾绝对没有，也不可能选这样一出戏上来！”
祁澳帝睨了她一眼，赵皇后速噤了声。
“赵淑妃，你点的是哪出戏。”
“皇上，妾身……”
赵淑妃眼角垂挂着泪珠，一张脸已哭得通红，她的声音都在颤抖，
“这一出戏，出自《念燕域》的一折，周氏女替父率兵。”
周婧深吸口气，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题外话－－－－－－
周婧：我看我自己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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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婧前世的身份就要被揭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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