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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凉之微不可闻地笑了一声，再次闲散地靠回沙发上，语气五分笃定五分冷意，“乐小姐有的东西，季氏也有。想和季氏合作的报社很多，乐小姐凭什么觉得我会把这个机会给你们。”
季凉之话刚说完，乐书瑶心里紧绷着的那根玄砰地断了，果然，季凉之都知道，季凉之猜到了她要怎么做，并且把她的想法和意图揣测得清清楚楚，打算毫不留情地掐断。
她能有什么底牌，不过就是天华使用骗局欺诈消费者的事罢了。这些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可没人敢写没人敢说。
报社已经到了绝境，倒不如放手一搏试一试。既能背靠季氏这座大山，也能借此翻身。
“可他们都太束手束脚，季总，我保证写出来的东西让你满意。”乐书瑶不卑不亢地抬头和他对视，强迫自己忽略那些紧张感。
这话不假，季凉之知道。现在的记者太过谨言慎行，太激进的东西没人敢写，报道清一色是一些不痛不痒的词语，读来很是没劲。
天华这样的案例，要是用不咸不淡的语句写出来，效果确实会打折太多。
可乐书瑶，凭什么这么笃定她敢写。
乐书瑶一动不动地盯着季凉之，藏在衣袖里的手已经在发抖了，她有自己的私心，只有尖锐性的直指要害的报道，才能挽救报社。
既能在大众视野里留下自己的印记，也能暗戳戳向所有人表明，他们敢这么狂，是因为有季氏撑腰。
“乐小姐倒是挺会打官腔。”季凉之没说答应，也没反驳，反而平静地看向乐书瑶，说了一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要是乐书瑶不懂还好，证明她和季凉之不在一个频道上。可偏偏乐书瑶就是懂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她刚才确实恬不知耻地偷换了概念。
写这篇报道，顶多只能算给天华一刀而已，根本还没到帮助季氏拿下项目这一步。季氏能不能拿到这个项目，还是得靠他们自己，和报社的报道，确实没多大关系。
乐书瑶尴尬地笑笑，无从反驳。
“季总，这篇报道对季氏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一个小小的蝼蚁却能起这样的作用，我觉得已经物超所值了。”
本来季氏搞垮他们就轻而易举，用一个不起眼的东西换一个还算可观的利益，季凉之这笔买卖，怎么着都不会亏。
话已至此，结果怎么样，全等季凉之一句话。
俗话说得好，一句话定生死，可能就是眼前这个局面。
乐书瑶双眼希冀地看向季凉之，恨不能化身一颗蛔虫，钻进季凉之心里看看他是怎么想的。
这男人的双眸永远沉静无波，动作永远自持矜贵，有种任凭你钻破了角尖，也无法窥探一二的深奥感。
久到乐书瑶已经表情开始抽搐的时候，季凉之的金口终于开了，这话听得乐书瑶双眼微红，就差泪流满面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了。
“我可以同意这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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