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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敬的第一杯茶呢。”
“你不具备自愈能力,会死。”
“唐家的孩子,总要噬父后才会长大。”
“你会死。”
“帮我照顾儿子,看在相识多年的份上。”
“你会死。”
“他有血统,能力者的血统,我从未说过,我父亲也是能力者。”唐桡的语速飞快,这一刻几乎是哀求了。
“我会给他机会。”穹顶在这句话后就安静了。
“谢了。”唐桡苦涩一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真怀念啊,母亲尚在的日子。”说完,大股的血从嘴里涌出,沾湿了衣襟,喷洒向地板。
唐桡,敦煌议长,IC62年3月22日卒于家中,享年46岁。
……
“观众朋友们,下面开始播报气象。第八时区标准时间20点整,岛外将现大范围雷鸣暴雨气候,预计雷电总量超过磁能罩承载极限,部分雷电会在岛内泄露。届时本岛实时降雨,持续持续2小时,降雨量160毫米,请居民们注意家居防水,出门请携带雨具,气象播报完毕。”电视当中,敦煌电视台的漂亮女播报员正以一口标准的通用汉语进行着气象预报。
“小丫头,有水果沙拉吗?吃牛排不是要佐着水果沙拉和饮料来吃的嘛。”学林街的那套独立公寓里没有那么多的阴谋血腥,少男和少女正在享受着独立生活的快乐。
当然,臭小子从来不承认这种生活是享受,尤其是看着酒精灯煎出来的牛排和炸成黑色的新鲜胡椒所组成的黑胡椒牛排,就这么躺在自己面前,张开大嘴嘲笑自己的时候。
“啊!也是,你先吃牛排,我这就去弄!”苏凝秋一副恍然大悟状,赶紧起身,“还有,我大你半个月,要叫姐姐,再喊小丫头,我把你也绑到石棉网上去!”
“是是!姐姐!”臭小子欲哭无泪。
“哎呀!沙拉酱用光了,我出去买!”厨房里传出苏凝秋的声音,还有穿鞋时发出的断续响声。
“喂!刚才天气预报说晚上下雨,别忘了带伞。”
“看电视也要专心啊,现在才5点,下雨在8点呢,我买个沙拉酱难道还去伊甸买吗?”小丫头继续和鞋子搏斗中。
“天气预报不准的,万一提早下雨怎么办?”
“你觉得我像白痴吗?磁能罩就是个大玻璃罩子,除了探出去的能量收集仪外,根本连个洞都没有,所谓的下雨不过是水龙头撒水,你去预报个不准试试!”被人看轻智商的小丫头很愤怒,张牙舞爪地把换下的拖鞋丢进饭厅。
墨离韵顺手举起盘子一挡,牛排和拖鞋粘到了一起,神奇的是,与桌面呈90度直角的盘子同样和牛排牢牢粘着,一点没有脱落的意思。
“超强力生物粘胶啊!”臭小子感慨到,全然不顾暴走的科学怪女。
“等我回来,你死定了,准备承受榴莲沙拉的惩罚吧!哼!”小丫头摔门而出。
“臭小子,死墨离韵,敢拿我煎的牛排当双面胶,姑奶奶不发威,还就被人当成贤妻良母了!”
一想到贤妻良母,小丫头满脸攀红,恨恨地跺了跺脚,“姑奶奶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才不会这么倒霉做你的贤妻良母呢!啊,这是哪儿?”
苏凝秋举目四望,却发现自己在恍惚之间来到了陌生的街道。这里根本不是通往超市的路,小巷鳞次栉比,就像巨大的蜘蛛网。
小丫头来敦煌6年,但除了学林街,她就只认识两条大道,学校、研究所、家三点一线的生活是所有科学研究者的共性。她有些慌神,想摸手机,却发现刚才气极,根本没带上。
“别怕,别怕,不管哪条大道,只要可以找到,大不了打的回去。”苏凝秋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挑了一个方向,往前直走。一道黑影从侧边的巷子闪过,但仔细看却又什么都没有。
苏凝秋被吓了一跳,小身板紧紧靠着墙根,一点一点地往前挪:“什么……人!什么人在那里!”
没有回答,冷风灌过巷子,带起一股腐臭味道,这是深巷子最具特色的味道,意味着鲜少有人经过。苏凝秋继续贴着墙根,却没注意那段墙根已经差不多被她挪完了。
就在她半边身子探出墙根的刹那,颈左的黑暗里探出一只手,手腕上用花体刺着一个“T”,而手掌上的白色方巾就捂在了苏凝秋的口鼻处。
“唔唔!”苏凝秋挣扎了几下,剧烈运动带起大口呼吸,口鼻间传来一股浓香,她感觉身子越来越轻,最终归入一片黑暗当中。
……
学林街独立公寓内,墨离韵在餐桌前喝着茶,看着电视,面前端正摆放着那盘粘了一只拖鞋的牛排,刀叉齐整,就像对制作者的嘲笑。
“那丫头,买个沙拉酱去了一个多钟头,难不成真去伊甸买了?不会是生气跑远,然后迷路了吧?”墨离韵捡起叉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牛排上的拖鞋,“是不是玩笑开得有点大?”
正想着,大门处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三轻一重,显得很有教养,不是小丫头能敲出来的。墨离韵起身开门,随手把叉子收进袖里。
门外是一个30来岁的中年人,精悍的肌肉,很有爆发力的板寸头,双手托着一封书信,墨离韵注意到,他的手指关节粗大,虎口长满老茧,腕上刺着一个花体的“T”字。
“奉老板命,请墨少爷晚上8点往东区3号仓库17号车间一叙,这是请帖。”来人不卑不亢,只是用辞显得……恩,有点装逼,墨离韵想着。
“你家老板是?”墨离韵随手接过信封,也不拆开,随口问道。
“唐家大少爷,也是唐家现在的家主,唐宁少爷。”
“唐宁?”墨离韵想起那个高喊我爸是议长的傻子,随手撕掉封口。
所谓的请柬是一张照片,苏凝秋被绑在椅子上,头颈下垂,似乎是昏过去了,照片背后有一句话:晚上8点,东区仓库,雨起未至,香消玉陨。
墨离韵的眼睛微微眯起,对着照片看了许久,终于深吸一口气,对着来人微微一笑:“请柬我收到了,回去告诉你们家老板,我一定如期赴约。”
来人鞠了一躬,转身要走,突然眼角闪过一道腿影,他连忙抬起双臂架住。墨离韵的扫腿却没有踢过来,横腿划了一道弧线,猛跺到地上,他顺势一个欺身,藏在右袖的叉子露出了狰狞的爪牙,刺进来人的颈动脉。
“算了,我改变主意了,还是自己去回访,这是礼仪。至于你嘛,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好了。”墨离韵看也不看鲜血直流的使者,随手把照片丢开,脚步轻巧地隐入去往东区的街角,就像即将展开猎杀的山猫。
晚上7点,夜幕,降临敦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