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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基地。
那一天,叶飞飏与子弹一起奔跑
叶飞飏完成了陆海空三军所需要掌握的诸多技能,比如枪械的使用,包括国内枪械制式和西方各国枪械制式的的使用,比如海军的潜水,比如飞机的驾驶等等,实际上在这段时间中,叶飞飏完成的训练是陆军特种兵、海军特种兵和空军特种兵训练课目的总和。但叶飞飏的体能训练还是不能达标。
白秋露这天对叶飞飏的训练还是体能训练,野外生存训练,带上3天的食物在野外生存7天,行军一千余公里,还要背上枪支弹药和生存用品。
白秋露的吉普车在后面跟着,叶飞飏在前面奔跑。从早上开始,跑到中午,叶飞飏就坐在地上喘气说:不跑了,不跑了,我放弃。
白秋露走下吉普车对叶飞飏说:起来,继续。
叶飞飏说: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就和我一起跑。
白秋露说:行,站起来,我跟你一起跑。
叶飞飏说:不要逼我,让我喘口气,让我喘口气,行吧?
白秋露说:军人的天职是什么?
叶飞飏说:服从。
白秋露说:你服从了吗?子弹能让你喘口气吗?
叶飞飏说:人是有极限的,我已经到达极限了。
白秋露说:难道说别人的极限跟你有很大的区别吗?为什么别人能做到,你却做不到?
叶飞飏说:人都是有区别的?
白秋露说:我允许你放弃,你可以离开。
叶飞飏说:我不放弃,但你要给我一些时间。
白秋露说:不可以。你要不放弃,马上起来,前面还要执行突围,反突围,侦察敌情,攀登悬崖等演习任务。你跟我讲条件?等你独立执行任务的时候,你与敌人讲条件,让敌人放过你吗?你现在不博士,你是一个军人,你首先是一个军人,然后才是博士。
中午的阳光明艳如火,叶飞飏的衣裳都被汗水湿透了,汗水里的盐在阳光下变成了白色的晶体。
白秋露对叶飞飏说:下面这个阶段是实战突围,子弹就在你的后面,如果你跑不过子弹,等待你的就只有死亡,如果你死了,可以被追认为烈士,虽然你还没有完成过任何一次任务,但接下来你的奔跑就算是任务,现在开始。
叶飞飏跑进了烈火一样的阳光中,吉普车上的机枪开始向他追击,子弹就在脚后跟飞翔,叶飞飏感到了死神的追逐,拚了命的奔跑,可飞翔的子弹似乎有意的逼迫着他奔跑的速度,叶飞飏感觉到在子弹的逼迫下自己变成了风。
叶飞飏在风中狂呼道,说:白将军,你是一个魔鬼-------
吉普车上的白秋露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神秘的微笑,说:对,我就是要把你变成“魔鬼”,否则你无法战胜魔鬼。
大漠基地课堂。
白秋露说:叶飞飏,你能告诉你对特别工作的理解吗?
叶飞飏说:为国家工作。
白秋露说:你这个话不能说不对,但太大。今天的世界,科学技术的发展,看起来把世界变得越来越透明,比如说运用科技的手段可以监听总统的私人电话或者说私人隐私,大倍数的望远镜和雷达可以探测深空,大数据分析可以对核武器的位置或某个人所在的位置进行锁定,那么,特别工作的存在还有什么价值呢?世界在科学面前看起来是越来越简单,越来越容易揭露真相,可实际上正好相反,在科学技术的面前,世界越来越复杂,越看不到真相。正因为科学技术手段的前卫性,更容易制造假象和欺骗,更容易让我们把谎言当成真理。特别工作的本义只有五个字,忠诚与信仰。
白秋露说:作为一个特工,首先就是隐藏,直到死都没有人知道和相信你所从事的特别工作。因为你要做的工作是特别工作,你连隐匿都做不到,所谓任务就无从谈起。其次也是隐藏,只有隐藏好,你才能活下来,如果能活下来都做不到,所谓的任务也无从谈起。再次还是隐藏,如果隐藏都做不到,所谓忠诚也无从谈起。可以说一个特别工作者的生命就是为忠诚而生的,但忠诚是有条件的,在高科技手段和酷刑面前,没有人能做到忠诚,或者说很少有人做到,因为就人性而言,所有作为肉身的人在高科技手段和酷刑面前,你的抵抗都是无力或者说是无效的。所以在这个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死。因为你的活着,会让敌我双方都不会相信你,你是知情者,你就是秘密,你是否坚守或出卖,都不会有人相信。你没有变节,你的组织不会相信你,你告诉了敌方你所知道的秘密,敌方仍然不会相信你,结果还是会杀死你。因此,不论是出于保密原则还是出于忠诚,在落入敌方之前对死的选择都是最好的选择。所以,这不是一份职业,也不是一份工作,而是一份使命和一份信仰。
选择这份工作,就等于你嫁给了国家。这个时候,什么勋章与荣誉?什么英雄与崇高?你都不会在意了,你在意的会是历史在你的面前将走向那一个方向。比如说:1969年苏联准备对我们国家进行外科式手术的核打击,如果战争发生,那会是一个什么结果?我们的特工为了保护秘行苏联美国的密使,把自己的身体当成密使的盾牌,为了保护密使的安全,把“克格勃”狙击手的子弹射进自己的身体当作一种荣耀。若非使命与信仰,谁愿意去死?把死当作一种荣耀?所以,我希望大家活着,比谁活得长久,因为,你不知道自己怎样死?也不知道自己死在那里?忠诚无骨。你的墓碑上什么都不会写。但你改变了历史,或者说:历史因你而改变。当然,也因为这点,你的生命变得有价值。再以1969年为例,如果你看见苏联的核武器落叶一般落在中国的大地上,我想,即使你没有死在苏联“克格勃”特工的子弹下,你也不会有勇气活下去。
有人问道,说:白教官你参加了那次行动吗?
白秋露说:这个,这个不重要。
有人又问道,说:白教官,听说好几个中国科学家都是你参与护送回国的,是这样吗?
白秋露说:这个,这是国家机密,你的问话违反了《保密条例》,今天的课就讲到这里。下课。
叶飞飏每天的训练有陆军特种兵的内容,有空军特种兵的内容,有海军陆战队的内容。叶飞飏这天是负重30公斤越野行军训练,白秋露坐在吉普车跟在背后,叶飞飏说:白将军你说话不算话,我只适合搞研究。
白秋露说:这里只有教官,没有将军。军人的天职是什么?
叶飞飏说:服从。但这样跑下去,我会死掉。
白秋露说:这样跑下去,不是为了死掉,而是为了活着。
叶飞飏坐在纽约的咖啡馆里,怎么也不相信白秋露会是一个可能的变节者,但自己对唐卫东并不了解,可就知情而言,这两个人都有被怀疑的前提。叶飞飏甚至怀疑唐卫东,觎望西那样级别的人都可能是变节者,那么唐卫东为什么没有这种可能?他那样的具有胆识,敢坐让一个新手驾驶的飞机,敢于让一个新手来执行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需要何等的气度和勇气,这样的人才可能是大阴谋的设计者,如果怀疑是可能的,那将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如果排除唐卫东和白秋露,那么,阴谋的设计者也是一个和他们有同样级别的人。叶飞飏越想越乱,觉得自己对事物失去了判断。于是,不断地对自己说冷静,冷静。叶飞飏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一点草木皆兵的感觉。自己虽然有勇气,但对这次任务确实一点信心都没有,又开始怀疑自己根本不适合这一份使命。青花CHING门口的墙上花瓶里的蔷薇花仍然盛开,禁止接触的信号仍然没有取消。叶飞飏甚至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应该做什么。想想那些电影上的特工一个个都是智慧的化身,而自己跟一个白痴没有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