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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宿命的轮回吗？
张凡瘫倒在深坑之内，他直面凝视着天空之上的黑色劫云，那磨盘渐渐消失，此刻看着就像是幽冥的通道。
漆黑如墨且深深不可见底的巨大漩涡倒挂在至高之巅，如同九幽妖魔张开了恐怖的大嘴，要吞噬这世间的一切。
狂风凛冽！
风卷残云！
雷声隆隆！
电芒窜动！
那道电芒不是单一的颜色，它凝出了毁灭的黑暗与绝望的紫光，它代表了这片天地的至强力量！
此刻，张凡只觉得天际之上那道电芒携着无限巨力如澎湃汹涌的怒涛般朝着他酝酿！
呼！
他体内的血气顿时翻腾，几乎要被这股张力冲破肉身。
他强忍着刺骨的伤痛，拖着枯竭的身体，缓缓站了起来！
这一刻！
整个天地之中，只有他一人！
他一人面对了整个天地！
张凡已经耗尽了真元，根本无法再释放本命飞刀。
他的神念飞刀在刚才一击之下也陷入了枯竭，降至最低点，无法凝出飞刀！
“我输了吗？”
他目光里邪火如同在风中摇曳，随时都将要熄灭。
轰！
灭世之光在这一刻倾泄而下，这是九九重劫最后的，也是最强的一道天雷。
它带着这片天地的最强威势！
它带着这片天地的毁灭规则！
将所有的力量化作天雷，要湮灭那个不属于这片天地孤傲男子！
就这样了么？
一切都到这里为止了么？
他心头忽然平静了下来，在那一个瞬间脑海就这么淡淡地想着。
这个瞬间！
短短的瞬间！
天地是安静的！
是凝固的！
所有都是定格的！
只有他立在狂风之中，残破的衣衫随风飘摆，黑发拂动！
他缓缓闭上了眼！
这一刻，仿佛就成了永恒！
他本就是个已湮灭的人！
张凡忽然笑了笑，带着一分哀伤与心死，恍如前世的最后一幕！
今生能够再见到爷爷、父母、哥哥、雨霖，应该满足了啊！
雨霖！
方雨霖！
张凡忽然睁开了双眼！
他仿佛看到了！
那在骇浪摇曳的东海，那一艘游船之上，那一个美丽却孤单的女子与他静静相望。
在这凄凉天地间！
她的眼神，哀伤而这般凄美！
“只为情故，虽死不悔！”
一股歇斯底里的痛在张凡心中绽放，这是一种深深入了骨髓，深深入了灵魂的痛！
是你么？我挚爱的女子！
是你么？我斩钉截铁一生不悔的执念！
“不！”
仿佛有一声凄厉至极的声音穿破了天地，穿破了时空！
此刻，天际巨响，一道毁天灭地的电柱轰落在地！
整个天地，漫天仙魔，仿佛在同一时刻，吟唱起来了葬歌！
下一刻，张凡被电光彻底吞噬！
天地在这一瞬息恢复了正常！
这时，远在东海之滨的方雨霖脸色煞白如纸，一道精纯至极的流光从她体内爆射而出，化作一道流光骤射向北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