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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张元春陈临安那几位能让应天长自知克制情绪的人在,少年罕见的流露出自己性情中的暴戾。这股暴戾,甚至不计后果。
一位天神手指轻抬又放下,从云层之上那位于无尽虚空的星河中,有一颗星辰爆发出无比耀眼的光芒,这道光芒穿透白昼的云海,从天而降,直照应天长。
吴东溪刚想有所动作,一个身影便出现在应天长身前高空,让自身被这道星光包裹,同时也拦阻了这道星光的去路。
这个身影,穿着僧衣,有个光头。
一叶和尚沐浴在星光之中,浑身毫发无损,他摸着自己的光头,说:“我佛慈悲,愿诸位心中的皆有慈悲。”
“南华寺也要插手?”那位星光被拦下的天神很平静地开口。至于一叶和尚说了什么,他根本不在意,或者说,他们,根本不在意。
“屠灭整个西北妖族,不管有错没错,不合慈悲。”一叶说。
“也不合道理。”应天长插嘴说。
一叶望着下方的应天长,露出笑容,看吧,我就说这个人与佛有缘,与我有缘。
所有天神的脸上都露出了讥讽的笑容,慈悲,道理?他们这些位居九天之上的神仙面对人间的蝼蚁,不就是道理,不就是慈悲?
不知又是哪位天神动用仙法,西北大地上钻出无数丈宽的藤蔓,朝着心斋众人与一叶和尚缠去。
一叶和尚依然在星光中摸自己的光头,顾清让与吴东溪也没有动作。
“终于来了。”顾清让朝应天长说。
应天长一头雾水,却见得那些朝他们疯狂生长的藤蔓的势头忽然一顿,天地的时间就在此刻凝结,然后在应天长眼里,他能清楚看见空气中有一圈细而薄的涟漪从某一处震荡而来,亦如刀刃般割断那些不停蹿高的藤蔓。
当断掉的藤蔓落地之时,火舌舔舐而过,这些藤蔓被熊熊烈焰吞进腹中,在烈火的咀嚼下化为虚无。
“心斋四席,左丘一生。”
一名儒士从天地一线处的红云下缓缓走来,踏着夕阳的斜虹,一步入千里。
“秋风萧萧愁杀人啊。”又一男人从西北大地走来,手里拈着一片火红的叶子,不断来回摩挲。而他每走一步,脚下土层便升高一截,当他走到近处时,土层便高耸至天,与应天长几人并肩而站,他说:“宋若词,心斋五席。”
顾清让便也就趁此抽刀,刀光与刀势瞬间盖住整个天地,像大雨倾盆,也似狂风弥漫,没有先前朝轻雷子等妖王递出那一刀时的温柔。他说:“心斋第六席,顾清让。”
而在刀光之后,一声鹭鸣悠悠落在每个人的耳边与心田。在云海之中,一只白鹭悠然盘旋,而白鹭背上,坐着一人,那人晃荡着双腿,挠着头,被白鹭载到应天长身边。白鹭再高鸣一声,那笼罩一叶和尚的星光瞬间被白鹭吸入腹中。白鹭上那人揉了揉脸,说:“心斋七席,姓白名鹭,也有一只白鹭。”
在此之后,云海垂落,旋转出一个红云龙卷,而这道红云旋转而出的龙卷却渐渐化小,落在一个巨大的青瓷碗内,大碗之中,不仅有刚刚的红云龙卷,还有电闪雷鸣,还有大浪滔滔。而在浪涛之中,隐隐还有蛟龙之影。
而碗口处坐着一人,他微笑说:“心斋八席,元晚贤。”
在心斋众人之间,一张宣纸悄然出现,宣纸摊开,是一副山水画卷,画卷中走下一人。那人朝周边同窗一一点头,最后目光落在应天长身上,说:“小生心斋第九席曹徽,唯擅作画,见过先生。”
随后,一人立于一杆长笛之上凌空渡来,他所过之处,悠扬笛声仿佛心神,述说着各种曲调心事,每一个人耳中所听,皆不一样。
他抬手,长笛落在手中,说:“心斋十席,方天石。”
方天石出现后,许许多多心斋门生从天地各处用来,或骑马,或腾云,或飞奔,全部奔向应天长,他们这位心斋的四先生。
也在此时,吴东溪身后灵气四溢,展开一张崭新的天幕,将所有心斋学生包裹,这位想成为女子先生的吴东溪昂着头,说:“心斋三席,吴东溪。”
在这些心斋前十席的学生一一出现的实话,在岳凤山遗址的舒眉与简亦繁也慢慢消失在西北大地。
两人离开,简亦繁说:“让你留下来看没错吧?”
“你将最后地点选在我所在的岳凤山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就过去的。”舒眉轻抚着怀中白猫,说。
应天长狠狠拍打自己的脸,如今的他心情不知为何,没有巨石落地心弦放松,而是如巨石不断坠地,一下接着一下的重击他的心脏和他的大脑。总之,他现在感觉到难以呼吸,却也被喜悦淹没口鼻。
他踏前一步,所有心斋学生皆踏前一步。
应天长说:“心斋,应天长!”
这是第一次,应天长对所谓的书院心斋,有了归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