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人认为柴氏血脉已尽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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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公子一群人还瘫躺在桌椅上等着人来抬,听到问话却是一点不含糊豪气道:“放心,这点银子,我家里乐意的很,随便算。”
赵勋未果,只能提着昏迷之中的采言在众人指指点点的目光中慢悠悠的回了驿馆。
宋云禾还未入宫宋长臻就已经得了全部消息,赶到露香宫一再确认宋云禾没受到惊吓也没受伤才算平缓点怒气。
“下次再遇着这样的事,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你们先将人结实打一顿再说!”宋长臻气的敲打宫里众人,“若不让公主吃了亏,朕就剁了你们送到东周去喂狗!”
“是!”众人低头齐声回应,在公主身边待久了,都忘记了宫里还有一位嗜血的主子。
宋云禾挥挥手遣了众人退下,似怨似笑道:“你这样也不怕让我担上横行霸道的名声?”
“只要别人不敢欺负姐姐,再霸道的名声又如何?”宋长臻理直气壮,“早知道就应该今日一到就全提溜进宫,早早了事送回去,耽误时间还影响人心情。”
“陛下如今怎像个孩子一样,朝臣们议了多久才定下的诸多事,怎么可以草率了事?他也并非故意撞在我车前的,再者,今日这一闹,我还担心人家心中有气,通商之事会有影响。”宋云禾看着回禀的事情起因,经过,众人说的言语对一国皇子来说确实有扫颜面,便是后来表明了身份也被人驱赶不欢迎,稍微有点脾气的人都有理由拒绝接下来的合作。
“姐姐放心,这位二皇子是遇强越强之人,不好啃的骨头他才会觉得有意思,秦国百姓越是有反骨,他越是想征服,姐姐且看着吧,他不会闲着的。”宋长臻成竹在胸。
“好吧。”宋云禾自是信他做事有分寸的,“不过他若是好奇心重的话,迟早也会查到我身上来,要不,我出去几日吧?”
“姐姐是自己又想出去还找借口。”
宋云禾拉着他胳膊娇笑,“我弟弟怎么这么聪明呢!”
“莫要拿这样的话贿赂我,姐姐先说想去哪里?”东周使臣在皇城长姐每日里出出进进多有不便,宋长臻又不舍得将她再拘在宫里,春日里到外面走走,或许对她身心大好都有帮助。
“我想再去看看奇莱那座玉山。”宋云禾说,“那里的矿产极其珍贵,可惜上次来去匆匆,都没能采样,这次我带上公主府的孩子们一起踏春赏花,说不定能再找着宝贝呢!”
“姐姐还要带着那几个孩子?”宋长臻气的发笑,“姐姐,那可都是柴彧的人,你就一点也不担心他们摸清了秦国的地界给人提供反噬的机会?”
“你要对人有信心,这些孩子们学到现在,从未与外界通联过半字。”宋云禾知道他的担心,自天行健正式挂牌后她就在公主府四处安置了防护罩,没有她的允许,一只甲虫都别想进出,更别说是飞鸽传书了,院子里从未拾到过任何可疑物,她还是相信自己的学生的。“如今我也能分清事情轻重的,若真是对秦国不利,你相信我一定可以处理的。好不好?”
“我就算说不好,姐姐也有自己的坚持。”宋长臻无奈,别人家是女在不中留,自己家姐姐是越大越有自己的想法,可气这些想法他又没办法像灭火一样看着小苗都能掐了。
宋云禾偏头娇笑,“陛下从来不会对姐姐说不好的。”
时隔一日赵勋终于将断断续续打听来的消息整理好后,对秦国这位身负神喻的秦元公主充满兴趣之时,宋云禾已经和公主府的学子们在护卫队的护送下出京踏青去了。
“皇叔此次还真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强大的帮手。”驿馆里赵勋抬头看着矗立海岸的灯塔,与日月同辉的神物,是否也昭示着与山川共存的人?
“这位公主既被秦国百姓奉为神明,按理应该永生在自己国家福佑苍生。为什么会外嫁给柴皇叔呢?”采言不解的问。
“天仙也有思慕下凡的时候,何况只是个小姑娘,柴皇叔那样风华无双的男人,像天神一样救人于水火,岂有不动心。”
虽然时间上有差异,但柴皇叔确实救了这位公主的性命,以身相许的理由看起来可笑,但于少女心思来说再正常不过,赵勋也算是风月中的高手,自是能理解的。
“那秦皇也能同意?”
“既能全了妹妹心意,又能以联姻架通九州与秦国的往来,两全其美,何乐不为?”赵勋以为自己看的清明,又不遗憾道:“若是父皇当初能派了本王来寻传国玉玺,这公主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啊。”
“秦元公主未嫁,王爷风姿又不比柴皇叔差,既是爱慕美色,王爷何尝没有机会?”采言眼睛一亮。
赵勋居然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吩咐道:“去问问皇叔在西凌如何了?郭氏父子那样盼着他,喜事应该极早订下才是。”
远在西凌的郭氏父子这几日正在焦头烂额,自上次晚宴离开后,这都四日了,柴彧还是没有要露面的痕迹,问他手下的人个个都是一问三不知,想要传过话都不知传到哪里去。
郭万仪一气之下赶人走,结果陆为他们不仅自己走了,还将扣押的秦国使臣一并救出来带走了。
像是被连着抽了几个耳光的西凌上到老皇帝下到官民终于是从某种幻境中醒了过来,那些习焉不察的事情开始慢慢浮在了水面上。
“你说他是不是单枪匹马去找陆机年去了啊?”郭万仪坐在龙椅上一边问话一边端详着自己那把断剑,神情苍老的像是一个守墓者。
“将人完整的交回秦国,是他此行的最终目的。”郭子阳坐在案桌前批折子,西凌的折子虽少,但几日里不动还是会堆成山的。
“他此翻舍近求远,可是在怨我们?”
“他从未想与我们亲近,又何来怨气。”
“你,是否在怨我呢?”
郭子阳批折子的朱笔未停,眼神像是不愿不落过折子上的每一个字,只淡淡回答:“父亲应该问问自己是不是怨的。”
“怨又如何?时间能退回二十年前吗?”郭万仪问,眉头皱的像干涸的山川河流,继续道:“即便是退回了当初,同样的情况,老夫还是不会认他。”
“现在呢?父亲心里可是认了他?”郭子阳终于抬头相问。
郭万仪神情复杂,不用开口已经是给出了答案。
郭子阳叹气:“他自己都明白只要姓了柴就必须走那一条路,父亲却为何一直看不破?他是不是真的愿姐姐的血脉早已经无从查证了,父亲还要执念到何时?”
“若是将江山托付给一个来路不明的人,那与赵氏窃国有何不同?西凌将士苦守数十年岂非一场笑话?我如何有脸去见陛下与先祖们?”
“父亲,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人认为柴氏血脉已尽。”
郭万仪抬眼,片刻的惘然,随即红了眼,一时间老泪纵横,像是只被遗弃的忠犬在哀鸣。
柴彧跟着被偷出的圣旨一路向西行了两日,进了丘山又潜了一日才终于在莲清宫的偏院里发现了陆机年的踪迹。
多日不见的陆机年倒是能吃能睡,心宽的不见丝毫焦急,或许也是因着他没有想离开的迹像,莲清宫的下人对他多有礼待,偶尔还能出院子在下人的陪同下走走小道,散步消消食。
这日陆机年刚走到院门口,前脚还没踏出,便有人忽忙跑来,宋长誉要见他。
“陆大人可认得出这圣旨上的字?”宋长誉眼底发光,像是正在见证某件了不得的事情。
宋长臻的字迹陆机年自然是再熟悉不过的,但不过几个字,实在没看出什么蹊跷来,只简短的回答道:“认得。”
“这印章陆大人应该也是见过的。”宋长誉再次提醒道。
“嗯,传国玉玺的玉印。”陆机年点头。
“陆大人认得就好。这是秦国刚传来的证明秦国是先秦遗脉的证据,新盖的传国玉玺印,可是陆大人,传国玉玺现在并不在秦国!”宋长誉毕竟还年少,激动的情绪控制的还不够出色,面上欣喜若狂。
然后,陆机年并不能理解他此时的情绪,问道:“下官不明白殿下这是何意?”
宋长誉将自己案桌前的一方木盒推到陆机年面前,“陆大人打开一看便知。”
陆机年身体本能的后倾了一些,面色慎重又端重的打开了盒子,是一方玉玺。
“陆大人拿起来看看。”宋长誉鼓励道。
陆机年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又忙低下头,内心怀疑二皇子是不是已经病入膏肓,才会言语和行为都如此幼稚,一个正常人的思维,打开盒子第一眼就知道是传国玉玺了啊,还让他一再确认。
“陆大人,你看,传国玉玺明明在本宫这里,秦国又是如何出现了同样的玉印的呢?”
陆机年实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宋长誉却兴奋的难以自持道:“就是宫里的那个妖女变出来的啊!陆大人如今应是相信本宫和母后的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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