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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大乱的时候,民心总是不安定。
江南水乡的碧波河上已经没了多少捕网的渔家,乌篷船早已入港,水面孤单寂寥,秋风扫下落叶,呼呼的一吹,满地飘零。
然而,例外总归是有的。
比如此刻,一叶孤舟就在江面上划行着,握着船桨的是个双十年纪的少年郎,生的还算俊俏,体格也颇为壮实,然而脸上却布满了忧愁之色,划着船桨的时候总是不住的发出叹息声。
船舱内,白衣书生就着四方小桌席地而坐,桌上煮着一壶清茶,腰上系着一条镶玉顾绣腰带,右侧挂着通体碧绿的酒葫芦,三尺青锋剑随意丢在了一边,倒是那把普普通通的折扇被攥在了手心里,当成了宝贝。
“啊……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白衣书生挥打着扇子饮茶,可刚一入口就皱起了俊朗的眉,呸呸呸的吐出了茶叶子嘀咕道:“没酒好喝。”
“是没酒好喝,那老爷就别喝了。”
淡淡的声音响起,白衣书生的贴身丫鬟画扇走了过来,一把夺过了茶盏,然后就弯下腰收拾起了船舱内凌乱的事物。这丫头身子骨纤细,个子修长,手足的线条说不上丰腴,但体态匀称,尤其是皮肤白得好似象牙一般。
白衣书生看着画扇矮腰提臀的模样,嘬了口碧玉葫芦的葫芦嘴,吧唧了几下上头残留的酒香自言自语道:“可惜了……太可惜了。”
“老爷,我都听到了。您可惜什么呀?”画扇捧起了杂物,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面色微微不善。
“没什么没什么,我瞎说的。”白衣书生骤然变色,一边暗想这丫头的耳朵是越来越灵了,一边则是心虚避过了脑袋。
“别嘬了,神州大地打仗呢,没地儿给您找酒喝。”画扇气呼呼的轻哼,冷笑道“您不就是可惜我屁股不够大,奶子不够圆么。老爷你那点癖好我可了解得多了,就差把我找个人家嫁了,搓搓手等着生下娃娃,然后好瞒着家里的汉子翘起肥臀儿让你弄一弄对吧?”
她说着,表情不变,可耳朵根却是红了,跺了跺脚说:“您这王爷怎么当得像个……淫贼似的!”
“哈?了些。”
“老爷……他是个好人。”画扇说,叹了口气走出了船舱。
“好人……”宇文白忽然冷笑了一下,茶盏被捏出了几条细缝:“长命百岁的好人有几个?”
…………舱外,日头渐落,月牙入夜,使着船桨的林阳浑身飘起了寒意。
提着旧黑伞的少女悄然出现在了身后,林阳显得有些拘谨和不自然,低下了声音说:“姑娘,谢谢你救了我。”
“不用谢,要谢也是谢我们家老爷,我可不会杀人。”画扇说,递来了一件蓑衣。
“深秋了,夜露水寒,别感冒。”顿了顿,她继续补充道:“我也不会治病。”
“……好。”林阳笑了笑,觉得这小姑娘其实颇为有趣,就是面上的表情淡了些。
这一路行舟,沿途的景象都是萧瑟无人,好好的江南余州不过一年的光景就变了样,让人唏嘘感慨。
突然间,林阳眨了眨眼睛,瞳孔收缩了一下,好像看到了一艘停靠在岸边上的船只,看着规模颇大,一个老人家正在甲板上休息。
“想看就过去看,我们老爷喜欢随心所欲的人,不喜欢呆子。”画扇说。
“哎,知道了。”林阳点头,驱使着船只靠近。
那老头本是躺在椅子上休息,脑海里还回想着几天前夜里目睹的光景,渔船搭舟的东家和他俏生生的两个媳妇里的一个,就在这艘贼船上干起了男女勾当,那迎着海风摇摆的硕大乳房,啪啪回荡的响声,摇摆颤抖的白大腿,老人至今都忘不掉。
可就在他准备把手伸进裤裆的时候,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就突然出现了,这两人一个俊朗一个高挑,一个憨厚一个淡漠,看起来倒不像是歹徒,但也把老人家吓得不轻。
“你们是谁?我这儿可没什么好抢的,只有鱼。”老人说。
“老人家你误会了……”
“还有船和人。”画扇直接打断了林阳的客套话,指了指脸色骤白的老人和这艘船,说:“都要了。”
“……”
林阳瞪大了眼睛,渔家老人也张大了嘴巴,只有画扇轻悄悄的转过身,冲着原本的那艘小船喊了一句:“老爷,这里有酒。”
“酒?酒!”
一声凄厉癫狂的喊声响起,幽灵似的白影直接就从水面上飞了过来,踏水而行,白衣折扇,可来者脸上的表情却是像极了一个瘾君子,一抵达甲板就左右四顾,鼻尖迅速抽动,然后猛地转过身对画扇低吼道:“你骗我!”
“嗯,对不起老爷,我下次还敢。”
“你……妈的,迟早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宇文白气怒攻心,看哪儿都不对眼,不过这船还算不错,两主仆间好像有着默契,根本不需要问什么就明白发生了那些事,自顾自的走到了船里面,喊了一句:“我休息了,再敢骗我,我打烂你的屁股。”
林阳和渔家早已看傻了眼,对视一眼露出了无奈。
夜深后,画扇也随着自家老爷入房歇息。唯独林阳和老渔夫围着篝火取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了天,自然而然就聊到了几天前的事情。
当听到了林姓小哥四个字的时候,林阳的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来,连忙问:“老人家,你说的小哥是不是约莫十六岁的样子,个子大概和我一样高,长得也有点像吧?”
“诶,你一说还真有点。不过那小哥可厉害的紧,一船的河贼都让他一人杀了个干净,你……应该是个普通人吧?”
林阳苦笑点了点头,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既然小弟跟着去了又变得这么厉害,家里头应该可以放心了吧。
他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之前教训林夕的话都成了屁话,世道变化无常,钱财都是身外物,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说什么呢。
对了,修行!林阳瞬间就想到了船舱里的白衣书生,他连寒山阁的守山人都杀得轻松平常,定然是非常厉害的人物吧?
跃动着的篝火将林阳的脸映得忽明忽暗,脸上微露的笑意就此定格,然后缓缓从怀里掏出了一方丝巾,慢慢握紧。
“等着我,忘语。”
他说着,手指头却不小心松了松,夜风吹掉了这片纱巾吹向了无光的夜幕,飘飘荡荡落在了水里。
林阳张了张嘴巴,唇上被冻裂开了几道口子,心里一痛,感觉就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
…………臀瓣让自己进入的光景,喉头一热紧跟着闷哼一声,胯下的命根子让舒纤纤抓了一把,俏生生的脸上写满了醋意。
“不就是块破玉坠么,有什么难折腾的。”
舒纤纤还在恼火林无昼之前的欺负,也气他的花心,随手就抓过了玉坠抛向了半空,手指微捏打出了一条雷决,呲溜一声窜到了玉坠上,砰砰砰砰打碎了许多的碗碟壁画。
她不说话,接过了玉坠,当着林无昼的面把它一把扣在了他的脑门上,然后就是一道雷决打去,电光闪烁却消失了踪迹。
“看到没?”舒纤纤说。
“看到什么呀!”林无昼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心头猛跳,捏着舒纤纤的耳朵一阵拉扯,说:“你是不是想着谋杀亲夫啊?”
“疼疼疼……”舒纤纤推搡着求饶,一想又觉得不对劲,也紧跟着捏住了林无昼的耳朵使劲,两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谁都不松手。
“你放不放!”舒纤纤说,漂亮的大眼睛有些委屈了起来。
“我……放。”林无昼赶紧放开手,换来的却是她踩在了自己脚趾上的一下。
“哼!你说你那天被人隔开了喉咙,然后就遭到了雷劫洗礼,都是因为这块玉佩。那刚才我试过了啊,没了你在身边,这玉佩就没有任何用处。在你身上的话,这玉佩便会帮你吸收雷决。林二少爷,你能不能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就当……它是是件能吸收能量再反馈的宝物不就成了?”
“吸收能量再反馈……纤纤,我从来没听说过有这样的法宝。”祁红袖怯生生的补充了一句。
“我说是就是。他那天在船上死了那么多人,这玉佩就吸收了生命的力量反馈给了他,雷劫也是同理。而且你看看,我们刚认识这小子的时候他不过才破了秽炼境,现在才隔了几个月啊,一下子就窜到通灵境五重天境界了!你……昨天杀了那个八卦门弟子的时候才二重天吧?”
被舒纤纤这么一提醒,林无昼也是一惊,额间的黑月烙印虚化成影,在他的控制下一点点成型,比如当日更加栩栩如生几乎和本体一模一样!
“真的……变强了。”
“你看,我说的不错吧?列缺山以杀伐为主,因为杀得人越多杀气就越重,到了一定程度才有资格执掌屠苍,可从没听说过杀了人还能变强的。”
“纤纤……你怎么突然这么聪明了?”祁红袖捂着嘴巴说。
“我……我本来就聪明!”
舒纤纤听了祁红袖的夸奖本来十分得意,却察觉到林无昼的脸色十分古怪,心头猛地一惊,连忙开口道:“我……我去看看那些法阵布置好没有。”
她急匆匆的跑了开去,心脏几乎是从胸口里跳了出来,自言自语道:“糟……一不小心说漏嘴了,那小子不会疑心吧?”
舒纤纤皱着眉踱步,躲到了一个谁也发现不了的阴影里,一只通体漆黑比起信鸽更像是乌鸦的鸟儿从夜幕下飞来落在了她的肩头,足腿上挂着一卷小小的纸条。
她心情越发沉重了,将其取下后打开,看了一眼就揉成一团丢到了角落里:“催催催,催什么催,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