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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鼎邦这人,再急也是步伐稳健,胸有成竹的,哪像现在这样慌慌张张,一定是镇上有事发生,意识到异常唐小鱼即刻收整好心绪,她大步走出亭子,向来人问道:“出什么事了。”
袁鼎邦站稳身子,喘口气,立刻回答:“云谲楼那个女子,她易容成女武师的模样,趁着议事堂摆宴时逃了。”
逃了?
“其他人呢?”
“都还在牢里,只有那个叫碧琪的女子逃了,她被抓得突然,身上带易容的东西不可能太多,如果一直戴着女武师的面皮,遇到熟人必定会露馅儿,用自己的脸,在镇上属于生面孔,也不安全。”袁鼎邦侧开身,示意唐小鱼边走边谈,按照他的分析,那叫碧琪的女子最有可能是藏起来,然后给云谲楼送信。
启二爷那天放狱,他又和季亦师有生意来往,碧琪能去也会去的地方就是启家。
“你跑过来,莫不是在启家也没找到碧琪。”唐小鱼心思电转,她忽然抓住袁鼎邦的胳膊,弄得他脸上腾起一阵茫然,瞬间又杂糅进两抹红云。
袁鼎邦羞涩无措的看着自己,可唐小鱼却没空解释太多:“他们跟着你来了。”启家,碧琪有一个共同的敌人,恨不得除之后快的,就是唐小鱼自己,漕帮所有人里只有袁鼎邦一个有空去追着碧琪的踪迹。
启家当然清楚袁鼎邦和自己的关系,那么只要一直当黄雀在后的盯着他,就能顺着踪迹找到长秋观来。
哎!
如此聪明的计策,云谲楼的人想不出来,启二爷也想不出来,只有启家那个支撑两代人的老夫人能算计到。
唐小鱼很庆幸,启家后两代都没能继承启家老太太的精明算计,而且儿大不由娘,启文松兄弟并不十分听从老太太的话,多说一两句都觉得她是霸占着家业不愿放手。
现在启家再由老太太主持,自己这次凶多吉少吧。
有时候巧合就是那么神奇,好像为了印证唐小鱼的猜测,她话音未落树林那边就起了厮杀声,袁鼎邦反应极快,反手扣住唐小鱼的手腕,疾步带着人往另一条下山的路走。
“别下山,到长秋观里去。”那几个道长功夫不弱,启家也不可能带许多人上山,应是轻装上路打算一击必杀,袁鼎邦听后二话不说直接抄近路往长秋观走,说是近路其实是一条年久失修的羊肠慢道,在亭子东侧陡坡上,当初唐小鱼弃之不修,在另一个地方重开了一条盘折如蛇行的山路。
慢道的石阶碎烂,袁鼎邦走得急,没顾得上脚下,他一步踏空大小不一石头顺着台阶咚咚咚滚下去,唐小鱼忙不迭拉住他的胳膊稳住人。
“小心。”她看了一眼背后,已经听到追来的脚步声,那人步法轻盈,气息如蛇,感觉应该是个女子,等袁鼎邦站稳,二人又立刻往陡坡下走去。
跌过一次后,唐小鱼和袁鼎邦都极其小心,脚下依然飞快,果然下到一半,一名身着蓝衣的娇美女子手持峨眉刺追了上来,她在慢道尽头刹住了脚,杏目里杀意一闪。
女子就是碧琪。
“你先走。”袁鼎邦看到蓝衣女子杀来,一个侧身就把唐小鱼护在背后,用自己的身体给她做盾牌,唐小鱼没有废话,转过身去与他背抵背。
她说:“我带你走。”还有不到二十级台阶了,地势陡峭自己不能留下他。
“好。”他说。
背贴背御敌,在战场上最寻常不过,为的是避免腹背受困。
她的软背贴上自己的,隔着衣衫他能感受到背上的温度,呼吸起伏;刹那间袁鼎邦心跳如鼓,脑子里只剩下生死契阔——这不该有的旖旎让他一瞬失神险些陷入其中,若不是碧琪朝他们掷来暗器的话。
铛档!
蓝衣似飞燕俯冲,随着她轻灵的落在一级级石阶上,碧琪手里的暗器也例无虚发的向袁鼎邦袭来,利器如雨他手中长刀飞转,同时挨着人一级一级往下走。
碧琪速度极快,她似是豁出命去了。
袁鼎邦不敢松懈,他一步一脚印,生怕自己一旦和碧琪抗衡,一个后退就把唐小鱼给撞下去,又怕自己忽然上冲害她跌倒。
“小鱼!”峨眉刺还有一臂远就要刺杀过来,袁鼎邦几乎能看到尖刺顶端的寒光,他下意识大喊,唐小鱼反应也很快,她一手撑着袁鼎邦宽厚的背,一鼓作气咚地一声跳下五级石阶。
“我先走!”她大喊。
“快!”袁鼎邦挥刀抵住碧琪的刺杀。
唐小鱼不想袁鼎邦分心,她站稳后头也不回的向长秋观大门跑去,只留下一个意味深长又显得绝情的背影。
“呵呵,大难临头各自飞~~~”尖刺堪堪撩过袁鼎邦鼻梁,碧琪菱唇嘲讽的勾起。
“与你无关!!!”袁鼎邦横劈一刀,刀刃携下一片蓝色的衣袂,他又补了一刀把碧琪逼退,有些事没有上过战场的人不会懂,只会用虚妄的心思去猜测战友之间的信任,同袍之间以命诱敌只是常态:“你懂什么。”
他用命换来她一线生机,自然不会想小鱼浪费。
“喔?你喜欢她啊。”碧琪恍然大悟,嘲笑的看着袁鼎邦,她素手掩住嘴角眼波生媚:“启二爷说得不错,你对唐小鱼存了心思,也只有你能找到她。”
“可惜啊,她已为人妇,呵呵呵。”她忽然收起双刺,袅娜而立,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带了钩子一样在袁鼎邦脸上身上游弋,声音也改了冷冰化作一池春水:“袁堂主何必惦记旧鞋,只要你助我杀了唐小鱼,碧琪愿~~~”
“你给她提鞋都不配!”袁鼎邦对这些女人的手段不屑一顾,她说的不堪入耳的话,幸得没让小鱼听见,真怕污了耳朵。
在袁鼎邦心里,无论唐小鱼嫁人与否,她一直都是不一样的一个人,他恨不得将唐小鱼捧上圣坛日日仰望,又岂容他人出言不逊,问过他手里的刀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