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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玻璃橱窗内，那洁白的长裙，冯朵停了下来，静静的凝视着。
“喜欢？”
夏未明突然出现在了冯朵的身后。
随即夏未明率先走到了服装店门口，向冯朵招了招手：“走，我带你过去买衣服！”
“你一边去！”
安小雅直接一把推开了夏未明：“就你这个钛合金直男的眼光，能给她买个啥？”
夏未明：“……”
“齐萱！别整一副要死的脸，帮她挑挑衣服！”
安小雅朝着齐萱大喊了一声。
齐萱默默的点了点头，跟着安小雅和冯朵，一起进了服装店。
片刻之后，冯朵换上了一身洁白的连衣裙走了出来。
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只天鹅般，纯净、无暇。
仿佛从一个生化武器，真正变回了纯粹的十六七岁少女。
只是手臂上那触目惊心的病毒伤疤，却让周围的人脸色一变。
夏未明却毫不在意，随即看着安小雅跟齐萱也换了一身白色连衣裙，顿时无语：“我靠，你们两个人也跟着借光了是吗？”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一会儿还得继续逛呢，快！”
安小雅挥了挥手，夏未明只能无语的结了账。
这次，冯朵换上了连衣裙，手臂跟腿部腐烂的地方，再也遮掩不住了。
周围的人纷纷将目光，放在了她们一行人的身上。
甚至已经有人不由自主的，开始和她们拉开了距离。
冯朵的那个模样，简直像极了被丧尸病毒感染，正在发生异变的模样。
怎么可能会有人接近他们呢？
可夏未明依旧带着冯朵，去游戏厅打了游戏，去街边画了自画像。
就像是带着一个刚刚从乡下来的孩子，竭尽所能去感受现代城市一切的模样……
“未明哥，你能给我钱，我自己去买吗？”
冯朵指着不远处，卖冰淇淋的车子，向夏未明问道。
夏未明二话不说，掏出了一百块末世币，递给了冯朵。
冯朵接过钱，买了足足一托盘的冰淇淋，看得夏未明一阵惊叹：“嚯！竟然买了这么多！”
冯朵笑了笑，将冰淇淋挨个分发了出去。
众人全都笑着接过，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给！”
一直沉默的齐萱，突然抬起头，看着冯朵正带着她见过的，最温和的笑容。
将手中的冰淇淋递给了她。
“你，不是很烦我吗？因为我没有办法理解你因为什么而高兴……”
齐萱的表情复杂到了极点。
“我烦你是我的事情，可你又没有做错什么。毕竟，你也只是想让我开心一点罢了……”
冯朵笑着将冰淇淋塞到齐萱的手中：“况且我也不烦了，没有意义。因为……”
看着腐烂的地方，已经从胳膊蔓延到了肩膀，直向脖颈的地方而来。
冯朵的笑容，更加的温暖：“我就要离开了……”
齐萱抿着嘴，从冯朵的手中接过了冰淇淋。
冯朵这才拿起自己的冰淇淋，吃了一口，却又放下了。
“不好吃？”
齐萱连忙开口。
“好吃，很香、很甜、很凉……只可惜，我的内脏已经承受不住了。”
“冯朵……”
齐萱突然就哭出了声。
“如果让我身上的病毒散发出来，这么美丽的城市，也会沦为一座死城吧？你们的担忧，我明白的……
你们的期盼我也明白，冯叔一直对我很好，你也一样想要我好……大家都摆出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也是不想让我去思考即将到来的死亡。
来到这个地方，体验一把正常人的生活；不是我想来，只是冯叔希望我能活成一个正常人，所以我想在最后的最后，按照他的意愿活一次。
你们想要开开心心的送我离开，我……会尽力去做。因为，我也想报答你们……”
说到这里，冯朵不禁长长的出了口气：“冯叔带我来的这个世界……真好。只是我真的……应付不了……”
“我、我明白了……原来是我太自私……明知道你想离开，我却想着、想着让你留下，像个正常人一样……”
齐萱早已经泣不成声。
可她却还是拼命的吃着手中的冰淇淋，哪怕冰冷的让自己胸口疼痛，也毫不在意。
她明白，冯朵所说的这一切，已经代表她跟这个，让她尝尽痛苦的世界作出了和解。
那自己的坚持，究竟还有什么意义呢？
“还没到时候……再坚持一下……”
脖子以下已经完全腐烂的冯朵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拖着两条褪掉外皮，只剩下血肉模糊的双腿，缓步向前走去。
周围的人看到冯朵，纷纷吓得发出尖叫，离开了她的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