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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鸾低着头，道：“萧师兄，不是我，我没有杀萧岚和沈瑶。”
萧序听了这番话却道：“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难不成你觉得自己是无辜的？”
凤鸾眼眶里的泪珠已经缓缓滑落，她颤着肩膀道：“对不起，萧师兄，可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前尘往事，不能随风而逝么？”
这话几乎是彻底激怒了萧序。
他一把掀开沈钰，五指死死地捏住凤鸾的肩膀，道：“前尘往事，随风而逝？那萧岚便能活过来了是吗？”
沈钰将萧序捏着凤鸾的手甩开，道：“萧门主，莫要纠缠。”
萧序哈哈大笑，道：“沈钰，你自己看看她，跟她有关系的人，哪个有好下场？萧岚死了，沈瑶死了，薛晨几乎被灭门，你们沈家想成为下一个薛家？”
这些话字字诛心，凤鸾身子晃了晃，若非沈钰扶住她，她几乎要倒下去的。
沈钰喝道：“我做什么事，好像不需要萧门主来置喙。”
说罢，便拉着凤鸾往外走。
萧序已经拔出剑来，横在两人面前，道：“想走？恐怕没那么容易。”
凤鸾微微皱起眉头，她闭上眼睛，一把将沈钰推开，转身面向萧序，道：“萧师兄，你若要跟我动手，恐怕此刻不是我的对手。苏橙已经死了，我是凤鸾，前尘往事，你若真的要计较，水香榭还有苏橙的尸骨，任你如何。我欠了萧岚的因果，今生未能偿还的，来世只有因缘，但对萧师兄我只能说一句抱歉。”
萧序大怒，一把拉住她的肩膀便跟她打了起来。
凤鸾好歹贵为神君，他萧序一个仙门子弟无论如何也斗不过她的。
很快萧序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没多久便败下阵来。
凤鸾念及师门情义没有重伤他，她看着地上的萧序，道：“萧师兄，得罪了。”
她和沈钰还未出客栈门，便听到身后那人喊道：“跟我回去。”
凤鸾顿住了脚步，回头看向萧序，那人气得将脸瞥开，道：“跟我回飘雪阁，父亲和母亲……很想你。”
这句话将凤鸾的眼泪硬生生的激了出来。
她红着眼眶，道：“我……我还能回去么？”
萧序叹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没好气道：“还说什么尸骨在水香榭，你生是飘雪阁的人，死是飘雪阁的鬼，谁会把你的尸骨留在飘雪阁？”
所以，萧序师兄将她的尸骨收回飘雪阁了是吗？
她还以为萧家恨她入骨，不会容得她的尸骨留在飘雪阁里的。
“萧师兄……”
她话还没说完，便听到小二喊道：“桃花酥好喽。”
说罢便给凤鸾那一桌上了五份，还有一份用油纸包着的，那小二将那油纸包递给萧序，道：“萧门主，这是您的桃花酥。”
凤鸾愣了愣，她记得萧序不喜欢吃桃花酥，萧岚也不喜欢。
小时候，她跟萧序和萧岚两人下山，便吵着闹着要吃桃花酥，萧序一边说以后再也不带她了，一边用自己的零花钱给她买了一小包。
她曾分给萧序和萧岚两人吃，那两人皆是一脸鄙夷。
所以这桃花酥……
萧序将手里那包桃花酥递给凤鸾，没好气道：“既然人也没死，便自己吃了吧，省的我还要烧了。”
凤鸾接过那包桃花酥，眼泪一滴一滴滚滚而落。
“萧师兄……”
那人带着怒气喊道：“哭什么哭，都多大个人了，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说罢便叫小二将桌上那五份桃花酥都打包了，萧序付了钱，便提在手上，递给沈钰。
“还在哭？别给我丢人现眼了，跟我回去。”
凤鸾低着头，跟上萧序。
所以说，害怕这个东西真是要命，即便是如今凤鸾修为术法都在萧序之上，她还是对萧序有所畏惧。
凤鸾懒得御剑，便站到沈钰剑上去。
萧序翻了个白眼，道：“三年不见，学的东西都丢到脑袋后面去了是不是？如今连御剑也不会了么？”
凤鸾吓得不敢说话，只是紧紧地拉着沈钰的手。
到了飘雪阁，萧序便带着两人进去。
凤鸾对这地方熟悉的很，毕竟苏橙是从小便在这里长大的，对这里的一切都格外亲切。
萧序先是带着凤鸾和沈钰来到祠堂，那祠堂的最下排，摆着两个还算比较新的牌位，一个是萧岚的，一个是苏橙的。
萧序从旁边捻了把香给她，道：“既然回来了，便先拜一拜萧岚。”
凤鸾连忙接过那香，跪在蒲团上，低声道：“萧岚，我来看你了。”
说罢，便对着那牌位拜了三拜。
拜过了萧岚，萧序便将两人带去萧何夫妇的屋子。
到了门外，萧序轻轻敲了两下门。
里头传来萧何年迈的声音，道：“阿序，是你么？”
萧序道：“父亲，是我。”
凤鸾紧张地捏紧了沈钰的手，她低声道：“沈美人，我紧张。”
沈钰将她的手握紧，道：“别怕，我在。”
那房门被缓缓打开，就在对上萧何眼睛的那一瞬间，凤鸾眸子颤了颤，一行清泪便流了下来。
萧何似乎有些震惊，半晌才颤着声音，道：“阿橙？是你么？”
凤鸾点点头，道：“师父，是我，对不起师父，对不起师父。”
师父这几年似乎苍老了许多，是不是因为萧岚的死叫他这样苍老？
凤鸾不敢问，她害怕。
萧何双手有些微颤地张开双臂，凤鸾便钻进萧何的怀里，道：“师父，对不起，对不起……”
萧何轻轻拍着凤鸾的后背，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别哭了，别哭了。”
师娘许是听到了屋外的动静，便出来道：“干什么呢你们？”
凤鸾连忙从师父怀里出来，擦了擦眼泪看向师娘，道：“师娘。”
“阿橙？”
凤鸾点点头。
师娘到底是个女子，不似师父那般坚强，眼泪不住的淌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