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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天不解，“你不担心吗？”
凌燕子反问道：“担心什么?”
王小天指了指那具尸体曾经在的地方，“会爆的。”
凌燕子淡淡一笑，摇头道：“并不会。这里远离总部，没人能够操纵我。我自己又不傻，干嘛要自爆？”
王小天道：“我们杀了他们，算是站在了科神教的对面，你不怕教主，或者圣女知道了迁怒于你？”
凌燕子很笃定地摇头，“不会。虽然他在教中的地位很高，但那也只是相对一般教众而言。他还没有高到能进入教主法眼的地步。”
“这种小角色死就死了，对教主而言，不过殉职那一栏里的数字，加了个一而已。而且教主一贯奉行‘养蛊’战略，坚信只有最强的人，才有资格拥有一切，弱者天生就应该，乖乖服从强者。”
“对教徒间的内斗,他持鼓励态度，甚至有意识的挑起内斗。我们这种小角色，在内斗时死上十个八个,根本不算事。退一步说，我现在还有用，他们目前不会抛弃我。”
只是目前吗？王小天心中暗忖，却没有问出口，转而又问道：“那四个跟着他的怪人算什么？教众吗？”
凌燕子摇头，“他们连教众也算不上，只是试验品，或者说……消耗品。”
王小天神经猛地一颤，“他们就是试验品？”
凌燕子反问道：“你听说过？”
王小天点了点头，“不久前,辛教授告诉过我，科神教直接用活人做试验。”
“你是不是觉得很残忍？”
王小天点点头，“在活生生的人身上做试验，毫无人性可言，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凌燕子道：“其实第四研究院的试验成果,最后一步还是要用人,来当试验品的。”
“什么？”王小天难以置信地望着凌燕子，他一直以为第四研究院,只是研究异兽变异的。
凌燕子看着王小天轻声道：“这其实并不是什么秘密。不仅第四研究院和科神教，还有很多组织,都在进行有关‘战力极限’的研究。”
“战力极限？”
“是的。”为了避开尸体燃烧产生的焦臭味，凌燕子索性走到上风口，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下。王小天也挨着她坐下，望着她俏丽的面庞，耐心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凌燕子望着天边,被落日余晖,染成金色的云朵，缓缓地道：“修行非常依赖天赋和资质，而且想要登上武道巅峰，天赋、资质、勤勉、资源、运气，缺一不可。”
“如此苛刻的限制条件，让修行之路异常艰难。为了争夺修行资源，不知多少修行者刀兵相见，不知多少天赋出众的修行者，丧命于武道登顶的途中。”
“从个人的情感来说，他们的陨落固然不幸，但从另一种角度来说，他们却为更有天赋和运气的修行者，提供了打磨自我的机会，腾出了更大的成长空间。”
王小天想了想，觉得凌燕子说的虽然残酷，却非常有道理。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修行从来就不是一条坦途。踏上修行之路起，武道登顶就是唯一的目标，此外无他，生死亦然。
凌燕子望着面色凝重的王小天，微微一笑道：“不用这么严肃，咱们只是聊天而已。你可知道为什么近千年来，即便天纵之才层出不穷，顶级修行者数量，依然屈指可数吗？”
王小天摇头。
“因为整个世界的资源是有限的。”
“有限的吗？”王小天一脸不解，“我为什么感觉不到？”
凌燕子笑道：“那是因为你还不够强大。”
王小天面色微红。
凌燕子继续道：“一亩大的池塘，一条尺余长的鱼，会觉得这就是汪洋大海，因为它太小了。它的需求，也都能从池塘里得到满足。所以它到死都不会觉得池塘不够大。”
“但如果换成一条鲨鱼呢？一亩大的池塘，根本无法提供鲨鱼，长期生存所需的养分，它会吃不饱，游的也不欢畅。它能够感觉出来，池塘的资源是有限的。再如果把鲨鱼，换成鲸鱼呢？”
王小天脸上流露出惊讶之色。
凌燕子道：“一亩大的池塘都无法容纳鲸鱼。对它来说，池塘能够提供给他的生存资源，不是有限而是奇缺，生存空间不是小，而是狭窄到无法腾挪。”
“只有真正的大海，而且是足够大、足够深的海，才能满足鲸鱼对资源的庞大需求。”
“对于我们这个世界而言，那些顶级战力，是远比鲸鱼还要庞大无数倍的存在。只有到他们那个层次，才能感觉到，这个世界的资源是有限的。”
说完，凌燕子笑吟吟地望着王小天。
王小天顿时面露羞色，急忙道：“姐姐不要笑话我了。请姐姐继续说下去。”
凌燕子再次展颜一笑，道：“几百年前，有位叫顾景之的八级原力宗师，曾做出过预测，他认为，以楚国的修行资源，最多能诞生七位原力宗师。”
王小天纳闷地道：“他是怎么测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