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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羽打着哈哈，讪然的笑着，这时那妇人忽然风风火火地跑过来，看到两人被泥土浇了的样，就是直接对着老人一顿批评：“你这是怎么种的地，这衣服我新做的，就脏了！”
听了这话，玄羽在一旁愈发的尴尬，他替大爷拍打着身上的灰，“大娘，是我非要种地，不小心搞的，都是我的错。”低声道。
那妇人于是愣了一下，片刻后，仍对着老头冲，“你个老东西，怎么能让公子种地！”
她见老头满脸的乐愉悦，也是心中微叹，“你们回去洗一下，小公子还要尝尝我的手艺呢。”
“叫我玄羽就好了……”
玄羽到河边水车接水冲了一番，只觉得通身清凉，见妇人迎面过来，手里好像捧着一件袍子。
“这是先前想给老头子做的，我半途给改了，你试试，能不能穿。”她贴近他，悄悄的道。
玄羽忍俊不禁，他也不再客气了，接了过来，“谢谢大娘。”他脱去衣衫，露出精壮的腰身，而后把衣服套了上去。
“合身，舒服！”玄羽呵呵笑了起来，妇人也笑着，看着他的目光尽显温柔，就像在看她的儿子，抑或是孙儿。
三个人坐在了饭桌前，玄羽看着丰盛的素菜，还有猪肉，鸡蛋，散发着农家独有的香气，心胃都是大动起来。
“吃吃吃，别拿自己当外人。”老头已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笑着招呼玄羽。
扒拉着碗中鲜美的米饭，玄羽只感觉全身都是暖意，胸口处，更是舒爽。
这简简单单的生活，他挺喜欢。
“大爷大娘，怎么不见你们的儿女啊。”玄羽似是想到了什么，出声问道。
旋即就瞧见了二老眼中一闪而过的沉痛之色，自知说错了话，便是低头缄默了。
“唉，我们本来是有一儿一女的，哪个晓得两年前，他们上山砍柴竟然遇到了土匪，问他俩要不到钱，就……”妇人说着，语气哽咽，难以继续下去。
“我明白了。”玄羽轻轻点头，他看到老头眼里掠过了浅浅的憎恨。
“大爷，你们可有想过……”玄羽目光凝炼，认真地看着老头。
“我们也想报仇啊，可那群土匪厉害的很，我一把老骨头，怎么做的到。”他说着，随即猛的捶了一下桌子。
“先吃饭吧，别浪费了这么好的饭菜。”玄羽心中遗憾，很快笑起来，率先夹菜，把好的都夹给二老。
“唉，这猪肉可是我们特地为你的弄的，你还夹给我们！”妇人不乐意了，作势就要把那盘猪肉全推给玄羽。
就这样，晚饭祥和而美好。
玄羽吃饱喝足，坐在木头凳子上，“山上的土匪如今还在吧。”他突兀冒出一句。
那老头复杂的眼神瞧着他，“还在，每年收庄稼，他们都会来劫村子。”
“我杀光所有土匪，那你们孩子的仇，应该就报了吧。”玄羽闭眼，声音平淡。
妇人听得，面上顿时流露出了恐惧。
“恶人死有余辜，也算是为民除害。”玄羽再度睁眸，目光仿佛透向了极为遥远的地方。
他的心境，已经变了，好像杀掉生命，不再是那样让他痛苦的事，何况是穷凶极恶的生命呢。
老头和妇人对望着，他们也希望大仇得报，但是更不希望这样纯粹的玄羽暴虐的杀戮，或者他为了他们而受伤。
“羽公子……您可是打定主意了？”那妇人有些忐忑的轻声问。
“嗯，大娘，不要叫我公子了艾。”玄羽咧嘴笑起来，俊逸的面庞，温润如玉。
“一日为匪，则要准备着自己成为尸体的一天。”玄羽极为漠然的说道，“今天夜里，就让他们，消失。”
“当明天的太阳升起，你们会得到慰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