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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别睡了，咱问你，你这掌教在哪呢？”
齐掌教皮笑道：“老道便是。”
那人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而后不屑说道：“你？”
接着有人一脚把平日摆在门旁的石造的某神兽踢倒。同时神气十分说道。
“老头！可要想清楚再说话！”
齐掌教一愣，而后摸着自己没有的胡须道：“老道说老道是，诸位不信便算了还动手动脚恐怕不妥吧？”
有一人道：“我今个儿非得试试你这老头的斤两！”
此时一直默默不曾说话的狭长眸子拦着了那将要抽刀的人。只是这人面皮惨白，与一旁虎背熊腰皮肤黢黑的高大汉子成为鲜明对比，除却其腰上多挂着一个牌子，怎么看也不像约束这群人的领袖。
此人从单薄衣衫中拿出一银质卡片，而后倨傲道：“可曾知道或见过这？”
齐掌教见此情况又是一愣而后倚靠在门上大笑不止。
“我乃大奉要员！江湖送号是插翅虎，你这老头！”
“老道没说不知道你是谁，只是你们全都不知道老道是谁。不知道也就不知道了。那看样子是缘尽。”
“你！”
只是那自称大奉要员的人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大汉有人提刀向前。
齐掌教见此情况仅仅一刹那便把八个人身上的利器都收缴干净，同时仔细打量这几柄形态各异的短刀，同时也啧啧出声，活脱脱一个市井无赖。
“杨某人佩服至极。想必老头你一定是武当掌教了。我可一直听说江湖说齐掌教以紫衣境一境可做近乎无敌。既然如此，我的这些兄弟便要讨教两手了。”插翅虎说完，手底几个人便各自站好，插翅虎正想着迈起步子走时，突然听见齐掌教开口说话，竟然分毫动不了。
“老道好不容易等到山门无人，求个清闲自在，诸位还是别来这一套了。”齐掌教说完这话，衣袖一挥，那八人便都站立不住几近跌倒，来一个狗啃黄泥。
杨姓官员面皮泛上血红，眼角拉得更长了，只是躺在地上拍手叫好。
“好！晚辈佩服！”待几人爬起。又朗声叫道：“齐掌教！齐前辈！这到了不能算作待客之道吧！“
齐掌教做作地拍头张口惊讶道：“嘿呦，老道糊涂了，终究还是老了。你们到底是来者。那这些剑我便收下了，礼尚往来嘛！你的刀，好刀啊！可算得上入老道眼里的了。待老道下次入京时，你们作东家，老道再赠你们些东西。这可算是善缘啊！”
插翅虎皮笑肉不笑道：“也罢，也好，那就权当作赠你那好徒弟的见面礼了。只是，二弟三弟他们七人佩剑倒还好。不似我，朝朝暮暮沉浸地牢。齐掌教一定也知道地牢吧？绣春，这剑上煞气太重，作赠礼不太合适，既然前辈讨要，晚辈当然给。就是不知令徒可有福气消受了。”意味不明。
齐掌教摸了摸莫须有的胡子嗤笑道：“你看看是老道身上杀气重，还是这剑上煞气重。”
插翅虎再次咬字说完一个好字后，便带着人转身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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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走着，插翅虎忽然觉得后面有什么东西。还未发觉，便又如烂泥般倒在地上，站立不起来。屁股则是上火辣辣的疼。怒目回头，却发现齐掌教正怡然吹着一首小调。
插翅虎，发狠咬牙回道：“多谢前辈指点！此番恩情！来日再报！”
齐掌教在这群乌合之众走后，嘴角难得一丝阴冷。
此刻一旁走来一藏青衫男子。头顶一道冠，莲花栩栩如生，气质丰神潇洒。真像那人人心中所思的神仙。
齐掌教见道冠青衫男子来，便换副面孔柔声说道：“玉书，你说我做的对吗？”
青衫道士便是替齐掌教收拾“烂摊子”的陈和。
陈玉书恭恭敬敬拜礼说道：“师兄做事，何须问师弟我？不过师兄既然问了，长兄如父，我也便诚意答了。杨备身何许人？虽小儿闻之止啼的刑罚官。无论如何，情理义理都不宜做这趟说者，但京中如此，原因无他：早有猜忌。既出杨备身千里迢迢，其意理当是定我武当之罪。虽过往有几分薄如蝉翼之情分在，但与天子所谋不和，便卸磨杀驴，人走茶凉。况且，武当如今便是鸡肋，今朝虽不甚太平，尤其这皇帝几策下来，更是暗地里各自盘算东西，心怀鬼胎。可那明里到底是恭恭敬敬，再怎么暗里波涛汹涌，都是后话。九条黄龙，也便不甚需要。除却师祖当年所养，受香火情，浸染玄武山水得以越过龙门的那条黄龙”若愚“。其余八条，恐早觊觎天地间山水了。这些年，武当只出世，不入仕，便已触及天子底线。相比之下，王乌山上清虚宗，如今风头可谓是无量。与之相比，武当如何？若是西域抑或突厥，修士如何尊贵？天子所求为何，师兄你心如琉璃，师弟便不说。昨夜子明刚步入黄庭，今日便有这虎头蛇尾之行。师兄，意下如何？帝王家薄情，师兄心寒否？过去沸沸扬扬的龙骨之言，上写什么，师兄你比我更清楚万分。至于玄武当兴，这飘渺之词，一无来历，二无定言，三便是师兄你并不顾及玄武是否昌盛。师兄你骨子里，只想着救苍生。师弟也是如此想，所以师弟平生仅佩服师父与师兄你。即便今朝你给杨备身杀了，坏那地煞神之计，师弟亦无怨言。日后，从武当来，死于武当，算是死得其所，快哉。”
陈和笑意浓重洋洋洒洒回完这番话，似乎仍意犹未尽。
齐掌教挺直了腰杆看想青天，摸着莫须有的胡子缓缓开口说道：“三月三快到，莫耽误祭祀。你和他们几个，今年仍可办得漂亮吧？”
陈玉书恭敬道：“当然。”
二人无话，就此朝山两边走去。
一切尽在不言中。师兄师弟，一如当年岁月。
山下，离武当已甚远。
黑衣八人，有人问道：“头儿，你怎么不动手啊！咱这阵法，你不作定轴之人，那就狗屁不是了啊。”
杨备身神色阴冷，捏了捏手指，沉默许久才愤恨说道：“我出手！我倒也想！那老头硬生生的给我压得在那动不了！你以为我不想！他妈的真想不到，这阵法竟是老头所创！真他妈邪了门。他妈的，那柄绣春，是老子废了那么那么大劲才从一个乱臣贼子手中抢到！用了这么多年，说没就没！狗日的李钟山，让老子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钦天监这群废物。若是无能便别再吃白饭了！上一个修他妈的历法修七八年没修好，死了，要我说，死得好！这李钟山再做这生儿子没卵的事情，也早得死。搞什么？白跑一趟，瞎忙活一场！”杨备身愤恨的拿出那银质卡片，用力揉成一个银质小球，朝着一株参天大树猛然抛去，那树竟出现一个拳大小的豁口。
八个人慢慢走着又陷入了许久沉默。杨备身气已经发泄大半，只是眼角比下山更眯了，不过此时嘴角上扬露出阴冷一笑道：“不过，不算白来吧。这里面有几分消磨武当情分与福气的缘由。虽说废物钦天监什么都不会，尤其是那个李钟山狗日的，又算错了。不过嘛，越高的树，倒的时候越有意思。老子这辈子估计能看到这一天。最重要的是嘛啊，兄弟们？回去少不了银两！我呢，趁机再敲诈那李钟山讨要一把更好的，毕竟绣春砍下的头颅快有百个了，也早该放于寺中食供奉了。这次我得好好敲李老头一笔。等到银钱发下，带你们几个上那好地方去！”
“头儿！英明神武！绝世无双！”
欢呼中，八人愈行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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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艾眉头不自觉皱了一下，而后想到什么，又长舒一口气。安安心心带着这一群孩童往远处平原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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