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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谢渺以领孟远棠游京城的理,带他到钱庄兑银票。

孟远棠沾沾自喜,根本没想过, 记忆稚嫩烂漫的小表妹会给他下套——又或者他打心底觉得, 拿捏住名声的女子便如待宰羔羊, 除去乖乖认栽,掀不半点风浪。

毕竟对女子而言,名声胜于天,况是区区五千银子?

孟远棠做美梦的同时, 乔木亦从揽霞口得知谢渺要领孟远棠出游。

揽霞还抱怨,自打表爷来京城后, 谢渺便肉眼可见地偏心拂绿,常她在屋里说悄悄话, 也不知在商量些什么。

乔木上装作不知, 实际上门儿清:表小姐定是怕揽霞嘴快,将不该说的话通通往外说,段时间,他可从揽霞嘴里打听到了不东西……

想到此, 乔木便愁眉不展, 长吁短叹。

那日他私下向揽霞套话,本想打听表小姐孟公子的系, 谁料印证二人情分非常, 更糟糕的是, 公子恰好听见了番话。

明上,公子忙时处理公务,闲时绘画书写,然而他沉杨都能察觉到, 公子状若无事下的消沉。

即便如此,公子待苏小姐依旧不假辞『色』。

乔木纠结难安,冒着责罚的可能,趁着崔慕礼喝『药』的时候,将谢渺孟远棠同出游的事情说了。

崔慕礼置事外,一句“我无”,便将乔木的良苦用心堵了去。

……行吧。

乔木无计可施,只得退下。

不多时,沉杨进了门,抱拳道:“公子,您派往平江打探消息的人来了,可要他马上来向您汇报?”

口『药』味未散,从舌尖蔓延到心底,崔慕礼啜了口茶,声调平平,“不用了。”

既已知晓真相,又苦自讨没趣?

他摊开临摹到一半的《江南百景图》,春日光荫里,线条勾勒出栩栩如的人物,明明模糊地看不清脸,却又在某刹那,具象化为一张动鲜活、喜怒皆宜的脸。

撒娇的她、嗔怒的她,喜悦的她、哀伤的她,沉静的她、灵巧的她……

孟远棠也曾见过各式各样的谢渺吗?不,他应该见过更多的她,从九岁到十二岁,他们朝夕共处三年,在她亲人刁难时,孟远棠的挺而出是雪送炭,亦是暗室逢灯。

那她呢,往日唤他为表哥时,是否对着他的脸,联想到远在平江的孟远棠?

笔尖浓墨滴落,融进画卷,摧毁一副春日盛景。

素雪染尘,便无法明洁如初。好比他的心,明明已随她而动,又苦自欺欺人——

崔慕礼蓦然掷了笔,任浓墨挥洒桌案衣衫,在一片狼藉,染薄愠道:“凭什么。”

是她主动闯进来,搅『乱』一池春水,教会他什么叫恋卿思卿,却又在他心动后叛军而逃。

凭什么?

她喜欢孟远棠,他便该乖乖放手,叫她亲表哥双宿双飞,你侬我侬?

天底下哪有样的好事!

崔慕礼道:“沉杨。”

沉杨战战兢兢地上前,“公子,属下在。”

崔慕礼道:“叫他进来。”

沉杨呆了呆,随即道:“是,好,属下马上让他来汇报。”

*

书房,灰衣男子将查到的事情娓娓道来。

“属下到达平江后先去了谢府,得知谢大人二夫人乃同胞兄妹,亲母早早去世,谢老太爷又续娶了亡妻庶妹,然而继夫人过门后,待兄妹二人极为苛刻……”

“表小姐满周岁后,谢夫人带着她和二夫人去了罗城,谢大人共同活了近三年,直到谢大人夫『妇』去世,二夫人不得已带着表小姐到平江谢府。”

“彼时继夫人已有了亲子孙,对二夫人和表小姐比以往更加敷衍,府里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都对她们十分疏怠,因此,当二夫人要嫁往京城时,便将表小姐托付给了舅舅孟归。”

“孟家乃当地粮商,孟归表小姐母亲感情颇佳,孟家的老太爷老夫人久居山间,并不孟归同住。孟归膝下仅有一子,名为孟远棠,他们全家初时待表小姐的确很周到。”

“然而没过多久,平江大旱导致孟家意亏损,孟归闵氏便对表小姐的嫁妆动了心思,渐渐地,二人待表小姐的态度大变,整崔府只有孟远棠——”

“些我已知晓。”崔慕礼打断他,“说点我不知道的东西。”

灰衣男子一顿,便道:“公子可知,孟家现下已分崩离析?”

崔慕礼抬眸。

灰衣男子道:“表小姐走后,孟远棠便染上了赌瘾,成日出入赌坊,很快将家产败得精光,不仅如此,他还欠下了巨债,孟归妻子到处借银子都补不上窟窿,只能遣散仆从,变卖府邸,一家人租了间破屋住,然而没过多久,孟远棠便孟归大打出手,亲父子反目成仇。”

崔慕礼曲指抚额,思绪百转千,“你的意思是,孟家的意早就败了?”

灰衣男子道:“是。”

崔慕礼思忖片刻,问道:“表小姐上京前,孟府可有发过别的事?”

灰衣男子神『色』踌躇,“倒是有一件事。”

崔慕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咽了咽口水,挺直背道:“当年二月份,孟府半夜走了次水,着火的是表小姐厢房。”

崔慕礼眸光凝顿,“走水?”

“是。”灰衣男子道:“属下找了几名孟府从前的下人来问,都说是意外失火,但怎么意外法,没人说得清,还有就是……”

崔慕礼皱眉,“说。”

灰衣男子把心一横,道:“有人说,说那天走水后,见到孟远棠从表小姐院子慌张地跑出来。”

诡异的气氛瞬时弥漫书房。

崔慕礼神『色』晦暗,“半夜时走水,孟远棠……从阿渺的院子里出来?”

“是。”灰衣男子垂首,借此避开他凛人的目光,“当然,也有可能是他看错了——”

茶杯自他耳畔呼啸而过,“砰”的一声飞砸到墙上,碎片四溅夹杂崔慕礼笃定的冷声,“记住,你什么都没打听到。”

灰衣男子顶着满头冷汗,忙道:“是,属下谨记!”

崔慕礼不再管他,疾步走出门,喊道:“乔木!”

乔木远远听到叫喊,忙不迭地赶来,“公子,奴才在,您有什么吩咐?”

崔慕礼一把捉住他的手臂,“你说阿渺今日孟远棠出游,他们去了哪里?”

乔木道:“奴才只听揽霞说表小姐带着拂绿,一跟孟公子出府去了,具体去哪里并不清楚。”

崔慕礼问:“那名叫揽霞的丫头呢?”

乔木道:“在海花苑,要不奴才去叫——”

应他的是崔慕礼转奔离的一片衣角,乔木挠了挠脸,望向同样一头雾水的沉杨。

乔木:“公子怎么了?”

沉杨:“你问我,我问谁?”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异口同声道:“跟上去!”

*

崔慕礼闯进海花苑时,揽霞在院子里拉着荔枝桂圆诉苦。

“我拂绿同时进得谢府,跟小姐从小一长大,小姐向来对我们一视同仁……”

“若真计较来,每有好东西,小姐都会先分给我……”

“小姐从没有落下过我,只带拂绿出去的时候,呜呜呜,肯定是因为我得罪了拂绿,小姐也跟着恼我了!”

“唉,你们千万要记得,别惹拂绿气。”

“二公子!”荔枝低呼,揽霞跟着头,见到崔慕礼后忙行礼,“二公子,您来找小姐吗?小姐她跟表——”

“我来找你。”

揽霞疑『惑』,“您找奴婢有事?”

崔慕礼看了眼沉杨,后者立刻带着荔枝消失,乔木也带着闻声出来的桂圆离开,临走前向揽霞使了眼『色』,意思是叫她谨言慎行。

揽霞会意,愈加惴惴不安。

崔慕礼沉声问:“四年前孟府走水那晚,到底发了事?”

揽霞努力想,“您是指拂绿弄倒了蜡烛那次?那天奴婢没在孟府呢。”

崔慕礼一字一顿地重复,“你不在?”

“对,往常都是奴婢拂绿人守夜,那日恰好奴婢家探亲,只有拂绿在,夜时不小心摔了一跤,手里的蜡烛恰好掉在门帘上,才引走水。”说到最后,揽霞觑着他的脸『色』,替她说话,“就那么一次而已,拂绿平时照顾小姐都很细心呢。”

崔慕礼眸积着愠怒,“火灾后,阿渺孟远棠的系如?”

拂绿认真想:“那时表爷因意的事情去了外地,直到我们赶往京城都没来。”

话已至此,崔慕礼已然清楚当夜走水的真相。

他仓惶一笑,笑自己如此蒙昧,竟看不穿她的掩人耳目,亦没察觉到孟远棠来京的蹊跷。

“人呢?”他问:“阿渺孟远棠去了哪里?”

揽霞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紧张地直抠指甲,“奴婢、奴婢不清楚,小姐和拂绿没告诉奴婢。”

崔慕礼问:“你是她的贴丫鬟,连她的行踪都不知?”

揽霞带着哭腔道:“小姐和拂绿最近老避着奴婢,数次出门没捎上奴婢……”

崔慕礼道:“你仔细想想,她们从时开始避着你?”

揽霞努力忆,“好像是从,是从表爷来崔府的前几天开始,拂绿出了趟门,却让我留在府里。”

崔慕礼气势慑人,“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揽霞瑟缩着肩膀,“具体去做什么奴婢不知,但奴婢似乎听拂绿王大提过东市。”

东市。

京城共有东西二市,西市管衣食住行意,东市掌奴仆牲畜买卖,拂绿一丫鬟,好端端跑去东市……

崔慕礼脑涌现荒谬猜测,寒意顿时遍体。

阿渺啊阿渺,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

且说孟远棠跟着谢渺一道出门,初时为掩人耳目,的确在城里逛了逛。孟远棠一路心不在焉,待到人烟稀处,不耐地出声催促:“小阿渺,差不多了,我们赶紧去钱庄。”

谢渺往后退了几步,“便依你所言。”

孟远棠乐陶陶地笑了,他在崔府待了半月,为避免『露』出马脚,已经许久未出入赌场。等五千银子到手,他定要去试试手气,嗯,听说城南的九阳赌坊最是有名……

他想得美,没注意后有几道黑影靠近,举高粗圆的棍子,朝他颈间狠狠一砸——

孟远棠翻着眼,一声不吭地栽倒。

打手们动作利索的将他装入麻袋,扛着往牛车里一抛,又往上堆了厚厚的稻草遮掩。

揽道:“几位大哥,劳烦你们跟在我们后,路上他若是醒了,不用对他客气。”

她绷脸比了手刀的姿势,打手们心领神会。

再给他打晕掉嘛,没问题,小菜一碟!

半时辰后,马车领着牛车来到北郊无怨坡。无怨坡是出了名的荒郊坟堆,从坡底往上看,入目皆是密密麻麻,整齐有序的墓碑,阳光都化不开那浓浓阴冷。

拂绿寻得荒宅便建在无怨坡下,因风水不佳,早已主人荒弃。

三名打手将孟远棠抬进宅子里,将他五花大绑在柱子上,确保万无一失后,朝谢渺道:“小姐,接下来还需要我们干什么?”

谢渺用帕子捂着口鼻,不紧不慢地跨进门,“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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