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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着堇禾公主了。”温握瑜落坐,端起茶盏送到嘴边,却是未饮,目光落在对面之人身上,眼神中透着些畏惧。
“你招惹她了?怎么这么沉不住气?”莫怀瑾将手中的茶盏猛的砸在了茶墩上,一时间目光如炬般,直盯向温握瑜。
他千叮万嘱,莫要招惹,莫要招惹堇禾,怎么就半点都听不进去呢?
“我,我…兄长,我只是想给你出口气罢了。”对于莫怀瑾的怒火,温握瑜一下子就怯了态度,他孱孱懦懦,怯声言语,倒是平添了几分少年气性。
“你怎能如此……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事。”莫怀瑾就是知道温握瑜他少年心性,心高气傲,这些年又一直被庇护的极好,所以才生了担心,没曾想终究还是没能劝住。
瞧着温握瑜这显然是受了挫败模样,呵斥的话,到了嘴边,硬生生折缓了语气。
在莫怀瑾跟前,温握瑜自然不敢隐瞒半分,将事情原委,从头到尾,言语了个彻底,甚至于用计撺掇晏沭婚夜之际,冷待许堇禾之事,也不敢隐瞒半分。
怕惹了兄长生气,温握瑜又连忙保证道,“兄长放心,撺掇之事,绝对不会被人发现,是我做的手脚。”
“糊涂,当真是糊涂,你可知,就因为你这一时冲动,我们多年的筹谋,都有可能毁于一旦,你懂吗?”
莫怀瑾听得连连扶额叹息,他们对温握瑜和三王爷寄予了太多的期望,若三王爷当真废了,那这次,恐再无翻身的可能了。
“可是……,害你沦落到如此地步的人,就在眼前,让我什么都不做,我,我只是……心有不甘。”
温握瑜也明白这个道理,其实他早在昨夜之时,就已经后悔了,只是后面的事,完全就脱出了他的掌控,就算他有心,却已经扭转不什么了。
莫怀瑾闻言一怔,望着院中孩童无忧无邪嬉闹的面容,脸上不自觉泛起涟漪的苦笑,他撇眼低望已经废了的双腿,以及再也提不剑的手。
心有不甘,他又何曾心甘过,只是既要谋朝,自会有成败。
而他只是败了!败了,就得付出代价。
瞧着莫怀瑾怔神的模样,温握瑜顿知自己勾起了兄长的伤怀往事,满脸歉疚言道,“兄长,是我错了,以后定不再犯。”
莫怀瑾冲着温握瑜安抚一笑,随即警告道,“离她远点,你掌控不了她。”
庆国这次居然会让许堇禾过来和亲,这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了,刚刚听温握瑜言诉中的许堇禾,与他在庆国所知晓的许堇禾,以及情报中所知悉的许堇禾,皆有出入。
但不论是以前的许堇禾,还是现在的许堇禾,都不容小觑,为避免不需要的麻烦,还是暂且莫要招惹为妙。
“兄长放心,我会的!”就那么个疯婆娘,他已经招惹过一次了,自不会蠢到还有第二次。
温握瑜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如此莫怀瑾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兄弟二人又闲叙了一会儿,温握瑜这才从地窖再度返回到了府内,一切皆如无事发生过一般。
而王府这边不仅无事,甚至可以说祥宁得有些可怕,也不知晏贤是否真的将褚都的话,带给讫皇与皇后,从晏沭被抬进宫的那日算起,整整三日,都未曾见晏沭归府,这唯一的联系,怕就是日日不断,从皇宫送过来的御赏吧!
原本还兴致盎扬等着瞧一场好戏的许堇禾,一再落空之下,倒是有些怏怏无聊的紧。
景院水榭,淋漓的流水,自檐下延绵而落,消散不少这夏日的暑气,许堇禾躺在摇椅之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过怀中异瞳的狸狐的脊背。
其侧,褚都单手执着个纸条,给许堇禾念着字条上的字,“温握瑜,年弱冠,谯州沔阳人士,讫四十三年钦点状元,得封翰林待诏,御前伺候,于去年,蒙皇后赏识,执意点为三王爷的授业之师,讫皇亲赏正四品少傅之职。”
褚都停了声,好一会儿,许堇禾这才睁了眼眸,慵懒的道了一句,“就这?”
“时间仓促,痕迹被抹得太过干净,暂时只查到了这些,只要多给奴一些时日,奴定能查出更多。”褚都滴水不漏的回道,心存私念之下,他自然不会告诉许堇禾,温握瑜之事,他并非用多少心思,之后也不打算再费什么心思。
“罢了!”许堇禾撸狸狐的手一滞,然抬手拍了一下狸狐的头,狸狐从许堇禾怀里站起身,‘瞄’了一声,然跃了下去,踱步走到了阙枝脚边,团着转儿。
许堇禾缓缓坐起身来,褚都连忙上前伸手,许堇禾视而不见一般,站起身来,“鱼游,随本宫出府逛逛。”
“诺!”鱼游上前,领命回道。
“那奴……”褚都收回了手,仍不死心道。
只是话还未说完,便被许堇禾打断,“府中诸事繁忙,那就有劳褚都多费些心思了。”
说完之后,许堇禾直接从褚都身侧,越身而过,丝毫没有半分停留,褚都神色一怔,回头瞭望,只见许堇禾曳地的裙裾,越行越远。
“褚先生,你没事……吧!”阙枝抱着狸狐,怯怯上前,一副担心的模样。
褚都骤然回神,收回视线,恢复一脸的淡然模样,“无事,你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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