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傀儡话剧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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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席席，掠过她的黑发，银色的环扣发出铃铛般的响声，与银河同辉。

“赤砂之蝎……你这个……”

艾维娜冲出晓屋，却迟迟不见蝎的身影，只有一堆傀儡如死尸般倒在雪色的大地上，月光映照着一张张惨白的脸……她抬起头，远方，几个陌生的傀儡，或者说，蝎的新作品，正在缓缓移动。

纤细的指，白芷，修长，牵动着冰蓝的丝线，将生命从指尖注入给那群原本没有生命的人偶。僵硬的指节微微发出响声，打着节拍，奏着孤独的曲调……

半晌，他叹了一口气，躺在无人的长廊上，唯有身上的鲜血和手中的傀儡与他作伴。

孤独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独。再精彩绝伦的话剧，也有落幕的时候。无人喝彩……他闭上眼睛，任凭凛冽的风扫过他的脸，傀儡们发出咯咯的响声，在寒风中颤抖着。

艾维娜提着一桶水走向了那堆沾染着血腥的傀儡，仿佛是出于某种执念一般，顽固地擦拭着傀儡上的血迹。就算血迹能够擦得干净，已经发生的事情，是无法被抹去的。

沉浸在方才的震惊与懊恼中，她并没有注意到她的手碰到了一个有些温度的东西，人偶迅速睁开眼睛，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几根查克拉线将她束缚住，琥珀色的眼睛里充满了警惕。

“是你？”

他看见那几枚银色的环，放松了蓝色的线。

“你不是不想见我吗？”那双灼人的眼睛顿时黯淡了下来。他打量着眼前这个论起袖子提着一大桶水的人，如果她下一秒把水泼自己一脸泄愤他都不会感到意外。

“你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了。”

艾维娜意味深长地说道：“我没发现你，因为染血的你和你手里这些兵器看上去并没有任何区别。”

他静默地看着这位随时可能泼自己一脸水的女人，漠然道：“讨厌血腥味的家伙居然会当医生？”

“这种程度的血腥味并不是每个病人都会有。”

“哼……病人？”

蝎不以为然地说道：“你想多了。傀儡是不会生病的。与其担心我，不如想想你下次遇到这种情况，除了逃避以外还能怎么做…”

“你还真能说啊！”

哗啦！

那桶水被泼在自己身上只是迟早的事，她要是没这么做自己反而会感到惊讶他没有动手，只是因为不屑于这么做。令艾维娜感到奇怪的是，蝎的傀儡之躯，在被泼到冷水后竟抖了一下。

“女人常用的撒泼打滚可不是解决办法。”

蝎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不是撒泼！我讨厌如此重的血腥味！”

艾维娜没等这个人偶继续开口，像是擦家具一样把这个人偶脸上的血擦了个干净，如果他开口说话自己一定会第一时间把抹布塞他嘴里。

这个非人的存在，跟自己和安赫班特以前靠打杂过日子时，自己每天擦洗的刀具一样冰冷。

在自己眼前的仿佛是一具没有生命，也没有感情的尸体……她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把自己做成傀儡，为了他所谓的艺术能疯狂到这种程度……

“说吧，明明讨厌我身上的血腥味，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蝎平静的语气仿佛之前他灭国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这样若无其事的态度反而令艾维娜感觉内心一颤。

她若无其事地拿了件晓袍丢到他身上，“一码归一码，就算再讨厌你，我也要感谢你帮我拿回了那些魔法环……那曾经是我非常重要的东西。但是……如果你的傀儡话剧只是如此血腥的惨剧……恕我无法认同你的艺术。今天……你也一定收获了不少素材吧……刚才清理血迹的时候，我发现了尸体。反正你也有这堆傀儡作伴。成千上万的性命都葬送在你手里……有用的，就做成傀儡。”

“我是醉心于自己艺术的傀儡师，不是什么道德标兵。从一开始你就应该知道这点。晓组织本来就不是什么尊老爱幼的慈善机构。”

人偶的脸上总是那么波澜不惊……尽管这看上去像是暴风雨的前兆。然而艾维娜并不害怕惹怒这个家伙的后果，因为她已经发现了一些东西……

“如果不是因为我没有查克拉可以利用，那天你也会把我做成人傀儡，是吗？”

“你真的觉得……我会把你做成人傀儡吗？”他忽然反问。

艾维娜沉默了片刻，并没有作答，“我对于揣测你的心理活动没有兴趣。我为这个世界感到可悲……它和我原本的故乡一样残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而我……竟站在了我最不希望站在的立场上。”

蝎的指节微微颤动，几个被遗弃在草地上的傀儡回到了他身边：“可悲是什么？傀儡是不会痛苦的，连感觉都没有的东西，永远不会明白什么是痛苦。而我，却是一个既非人也非傀儡的东西，存在于这样一个世界上。我们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只不过是畸形的怪物罢了。”

“把你变成怪物的不是这个世界，是你自己……为什么要把自己变成没有感觉的傀儡？这样在杀人的时候就可以毫无感觉吗！”

他不知为什么，只是发笑：“你不是不感兴趣吗？”

承受着周围正常人的恶意长大的混血儿并没有学过谨言慎行，她毫无忌惮地说道：“如果你仅仅是对其他人残忍，我一定会觉得你是个冷血又自私的恶棍……可是你即便对自己也如此……该不会是个变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