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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排舞及临近的百花宴,临淄府罪奴风波被抹去痕迹。
蔻儿仍和以前一模一样,倪姑姑做样子要处罚依蝶无据出首,依蝶吓得不敢自辩,倒是蔻儿禀道:“依蝶姐姐是姑姑最信任的人,自当为姑姑多留意些。听闻此等大事,理当回禀姑姑着奴婢问清。若因此责罚,可委屈了依蝶姐姐。”
依蝶未必领蔻儿的人情,但倪姑姑身旁另几个大宫女,却对王蔻儿好感倍增。
倪姑姑服了曲姑姑送来的药,一日日渐好,两人见面亲姐妹似的,看不出丝毫不合。
窦蔻除了在曲容宫苑排舞,余时仍侍候倪露,日夜辛劳,略有清减,但更适合孔雀的神韵。
因晋为大宫女,她与依蝶睡一间上房,离倪姑姑卧房不远。
侍候倪姑姑睡下后,窦蔻回房还要习惯性的看一会书,依蝶不堪劳累,倒头就睡。
依蝶睡眠甚好,常常一觉睡到天明,时常夸耀皮肤好的她自然不知道,世上有一种叫做“甜睡香”的粉末,此粉无色无味无害,只令闻者安祥甜睡,不易惊醒。
每夜在依蝶睡后,窦蔻便往烛光中加入此粉。
窦蔻服了解药,不受此粉影响。
苏樱熟知江湖套路,这些物件她自有法子弄到。
子时一过,万籁俱寂,窦蔻即换上夜行衣,监视倪露。
她坚信,倪露身上,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
夜深,人静。
因倪露连日病着,宫女们轮流守夜都已疲惫,近日她病势渐愈,看着大好了,今日早早放宫女们去休息。
子时刚过,漆黑夜色中一人披着黑色披风悄悄走出宫苑,捡着宫中小路前行,七环八绕,来到宫中一处废旧的院落。
此处是一座闲置许久的冷宫,因常传出鬼怪之事,宫女太监都不敢靠近,禁军也极少踏足。
黑影在冷宫前稍稍停留,四下张望一番,确定无人后步入宫院。
穿过两重宫门,内院一房有盏微暗的灯光,黑影快步走入房中,随着门落锁的声音,房中一男子身影扑到门旁,抱着刚进屋的黑影一顿乱亲,心肝宝贝叫个不停。
黑影的披风掉到地上,云鬓微乱,双颊桃红,正是刚刚病愈的倪露。
男子年约四十,相貌堂堂,正是朝中风头正盛的武皇宠侄武三思。
他一迭声的心肝宝贝,便要去解倪露的衣裳,倪露杏眸含情,嗔道:“人家大病方愈,你也太猴急了些。”
“宝贝儿骂得是。”武三思笑眯眯的在倪露脸上拧了一把,扶她坐下,倒杯水递给她,道:“宝贝儿身体可大好了,我瞧着倒是清减不少,真让人心疼。”
倪露愁眉道:“我哪有你命好,整天的侍候圣上,还有宫苑一堆琐事,也不见你分担些儿。”
“宝贝儿,”武三思妥贴着拍着她的手,“你我关系不能露出一点端倪,否则圣上知道你我都吃不了这个罪名,是以平日多有不便。宝贝儿当知我的心一直记挂着你。”武三思说着,把倪露的手往胸口放去,惹得倪露咯咯一笑,又抽出手,正色道:“别闹,人家有正经事和你商量。”
“什么事?”
倪露清咳一声,将前几日依蝶吴三出首告发王蔻儿一事原原本本说出,武三思摸着下颌一字不差听倪露说完,眼光沉郁不定,缓缓道:“单凭一面之词,无法断定真伪,究竟是依蝶嫉妒污告,还是王蔻儿确实是临淄府旧奴,没有证据谁都无法断定。”
倪露点头,武三思接道:“当年临淄府罪奴流放,十有九死,我即刻命人去边远苦地寻找幸存者,带回长安,当面指认王蔻儿即知。”
“若是依蝶污告呢?”
武三思面目阴沉,已无半分方才浪荡时的轻浮,“不论真假,王蔻儿和依蝶二人都不可再留。不过王蔻儿得到曲容相助,她们私下有什么交情尚未可知,所以不能操之过急。先免了她去安平宫考评的职责,再渐渐疏远,寻个错处说她失足落井便是。至于依蝶,随你怎么处置。”
说到这,他嘴角勾起一抹阴侧笑意,“若能找来证人证明她就是临淄府旧奴,宝贝儿,你可又为我立了一场大功。这个功劳,可比当日令韦团儿出首还要更大……”
他边说边往倪露胸口摸去,又变回一个轻浮浪荡子的模样,吹熄灯光,抱起倪露往床边走去。
一室春光。
屋外窗角落,一个魅影般轻灵纤巧的夜行人不知站了多久。
房内一言一行,她都收入眼底。
随着屋内灯灭,她亦退开数步。
侥是她心静如海,也被那一连窜的“宝贝儿”叫得鸡皮疙瘩抖落一地。
少童不宜,太不宜。
立在树影后,她暗自思忖,素闻武三思为人阴鸷跋扈,善阿谀,弄权谋,名不虚传。窦娘娘冤案果然是此人指使,李氏皇族多受此人陷害,步步为艰。他处心积虑对付李氏,就是为了夺取皇嗣之位,若他真找来临淄府旧奴指认,必然又是对废太子一脉巨大的冲击。
窦蔻暗自思索一会,想到此处离安平宫不远,巡禁不严,而倪露一时半会也回不了宫苑,便施展轻功,捡僻静小路直往安平宫而去。
***
一路通畅来到安平宫,跃墙而入,宫内漆黑安静,带着几分薄薄的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