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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看。”他直言不讳。
“等哪天回家我带一张在身上，再拿给你看。”沐溪隐说着侧过头，伸手打开拎包的拉链，拿出小盒子，“差点忘了，这个是娄悦丹送的蛋糕。”
应书澄接过，替她打开包装盒，是一只粉色爱心状的小蛋糕，非常精致，盒子里还有一把透明的小勺子。
沐溪隐拿起小勺子挖了一块吃，有奶油和莓果的味道，很好吃，又挖一块给应书澄。
应书澄浅浅尝了尝，从她手中拿过勺子，挖了一块喂她。
两人互喂蛋糕吃，偶尔有一两个骑车路过的人，回过头看他们。
蛋糕很快被吃完，应书澄将东西收拾好，拿下车扔进路边的垃圾桶，回到车上，问身边的人：“带你去兜兜风？”
“好啊，去哪里？”
“随便，开到哪里是哪里。”
于是，应书澄开车载着沐溪隐穿梭在夜晚的街道，开过僻静的地带，经过闹市区，夜市和大排档，关门的博物馆和公园，开过桥，到对岸的工业区，兜兜转转了很久，才往回家的方向缓缓而去。
一路上，无数灯火在沐溪隐眼眸闪现，无数张面孔模糊地后退，偶尔转头看看他，觉得特别安心。
“我还是第一回这么长时间欣赏这座城市。白天人太多了，有些建筑物看不清楚，晚上就不一样了。”沐溪隐开心地说，“下次再带我来看。”
应书澄停下车，觉得她实在太容易满足，“你想什么时候看都可以。”
眼看已经到了自己小区门口，沐溪隐却不太愿意离开，厚颜地说：“我想在车里睡一会儿。”
“靠在我身上睡。”应书澄伸手揽过她。
沐溪隐靠过去，头轻轻挨在他的肩头，垂下眼眸。
车里有一股属于他的淡淡的、清冽的草木味道，没有香气却安神，令她觉得舒服。
安静地闭眼十五分钟，迅速将一整天的疲倦扫光，慢慢睁开眼睛，看见近在咫尺的脸，她孩子似的伸出手轻轻碰一碰他的耳朵，见他没察觉，抿了抿唇，安静地看着他。
“你觉得我怎么样？”她小声问他。
“很好很可爱。”他专心地回答。
被“可爱”两字说得心里一动，她又问：“那缺点呢？”
他想了想说：“暂时还没有找到。”
“等相处的时间长了呢？”
“也许会找到。”
“那怎么办？”
“该担心的人是我，时间长了，说不定你会讨厌我。”他侧头对她说。
“那好，你说一件你小时候做过的最过分的事情，让我有些心理准备。”
“我劣迹斑斑，幼儿园就将一个女生吓哭过。”
“为什么？”
“她吃饭太磨蹭了，一边吃一边拿手帕擦嘴边的米粒，好像一直吃不完。她吃不完我们整个班都不能出去玩，必须等她。有一回我等不下去，走过去拿手敲她的桌子，暴躁地说你太慢了，她立刻被我吓哭了。”应书澄一边回忆一边说，“现在想一想其实她挺可爱的，可惜当时不懂得去欣赏。”
沐溪隐很有意思地听下去，她喜欢听他说自己的过去。
“我欠她一个道歉，不过估计这辈子没机会了，我连她的名字都记不得了。”应书澄继续说，“读小学的时候，也惹哭过一个女生，同样是很小的事。当时我是班长，她排队的时候一直在说话，我喊她出来晾她在旁边，其他同学跟着我先回出校门，谁知她很老实，一直待在那边，等我收了牌子回去交给老师，发现她一直在那边掉眼泪，只好再领她出去。”
“那是最后一次？”
“别急，初中还有一次。”他说，“那时候我不是班长，班长是一个女生，她做任何事都一丝不苟，有一个兴趣是在自修课时替老师管我们，谁睡觉了都会被她卷起书本，对着耳朵吼醒。有一次我被她吼醒，随口说了声你有病吧，她红着眼睛跑出去找班主任。那次后来我道歉了，她却不太愿意原谅我。”
沐溪隐说：“听起来你总是欺负女生。”
“你担心吗？”
沐溪隐故意不说话。
“放心，早就不会了。”应书澄说，“慢慢长大了，知道女孩子无论如何都不该去欺负，语言上的也不能，因为她们有些很脆弱，在意异性的看法，你一句话的伤害也许会让她们自卑很久。”
“就像是小缪。”沐溪隐不由地说。
应书澄看着她，“嗯”了一声，伸手将她微乱的额发整理好，再用手指拢了拢她的长发，似乎是在示范正确的对待女孩子的方式，看着她的眼睛说：“现在改邪归正了。”
沐溪隐笑一笑，当然不用他说她也很相信他。
“你的头发很软。”他在手掌里玩了一会儿。
“有段时间没去剪了，你说如果我剪短发会不会好看一些？”
“不用，现在已经足够好看了。”他将她挂下来的一缕头发放在耳后。
她一愣，心想：他这是将所有小时候面对女生时遗忘的溢美之词都加倍放在她身上了吗？
帮她理好头发，他收回手，说：“时间很晚了，上去睡觉吧。”
沐溪隐点头，下了车挥手和他说再见。
应书澄的车子停在楼下，十分钟后他的手机收到一条来自“小白猪”发来的信息，打开一看：“太奇怪了，虽然听你说了那些过分的事，还是觉得你很可爱。我想，就算相处时间再长，我都不会讨厌你。”
“那说好了，你永远不会讨厌我。”他轻轻点击，发了过去。
半分钟后，小白猪：“你也一样。”
他随手打了几个字：“当然，小白猪不会让人讨厌。”
十秒钟后，小白猪：“谁？谁是小白猪？”
“错别字。”
“……真的假的？什么词汇可以打成小白猪？”
“我想打的是，”应书澄想了想，坦然自若，“下辈子也不会让人讨厌。”
幸好，拼音缩写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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