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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女儿的悉心照料下,他的伤口愈合了,但脚筋却永久地损伤,无法受力,走路时一瘸一瘸的。女儿找来一根树杈,修成拐杖,让他支着走。由于脚瘸了,更没有能力工作,他进一步陷入困境。
一日,他又在野外寻野菜,突然发现一个袋子,打开一看,吓了一跳。那是满满一袋雪花花的银子,足足有三百两,另外还掺杂有几件名贵的玉器。仔细一瞧,所有银子下面都印有“国”字样,这是国银。市面上是不可能有“国”字号的银子的,这些银子只能在朝庭内部支付使用,朝庭有明令,民间私存国银为死罪。
他再检查那几件玉器,皆是宫中宝物。以前的职业经历使他意识到这种情况非常,应该是从宫中流失之物。宫中经常有太监、仆役、宫女窃取财物之事,他也曾缉捕过几起。他想,这应该是盗贼匆忙逃跑间遗落的吧。他把这些财物包好,拎回家。
回到家中,他盯着这包银子发愣。他心中还保有以前的职业操守,若是以前当差,他会毫不犹豫地上交这些钱财。但现在早已不是官差,而是一无所有的难民,每日都为几餐发愁,过着有今朝不知明日的日子,更让他心痛的是宝贝女儿也跟着一起受苦。这包银子,虽然只不过是朝庭大员一顿的开销,却足够他和女儿吃一辈子的米饭和窝窝头。这些名贵的玉器,只是那些宫中贵人的小小饰件,却足够换取女儿一辈子的衣裳。他想靠自己的才华和努力谋生计,但全城的百姓都憎厌和排斥,想到这让他愤愤不平起来。他盯着这包银子玉器发呆,想着一家的苦与悲,多少辛酸不断在他脑海里浮现。
当他还在记忆的苦海中浮沉,无法抉择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他惊醒。没等反应过来,一群官差破门而入,冲进来,将他按倒在地,五花大绑地捆起来。
新班头狠踢他一脚,怒斥道:“原来在你这,这回是人赃俱获,看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车良一边挣扎,一边解释:“这是捡来的,真的捡来的!”
“回衙门跟大人解释去吧!”新班头说着,手一挥,众差役便把他押出大门。
车良在踉踉跄跄中猛回头,忽然发现在身后,受惊的女儿手足无措地哭了起来。
在大牢里,一轮又一轮的拷打之后,车良昏昏沉沉地昏死过去。这时,进来几个官差,把他抬上担架,抬到一间大厅。大厅里坐满了各式大员,一片肃静。主持大人一挥手,便有人上前,让他吸入迷幻药水,进入迷幻状态。
主持大人发话说:“开始吧,笔录官要做好笔录,皇上等着过目,不得有遗漏。”
诱使问车良:“你当县尉时,你觉得自己做得如何?”
车良答:“我忠于职守,未敢谋一分私。”
有人当场反驳问:“哪为何全县的百姓对你恨之入骨?”
车良答:“我问心无愧。”
那官员问:“面对朝庭和受难的百姓,真的无愧吗?”
车良忽然面露愧色:“还真的对不住很多人。可是这没办法,朝庭的苛捐杂税,把他们害苦了。”
那官员问:“自己工作不力,竟然怪罪朝庭。是不是还要怪罪皇上?”
车良悲愤起来:“朝庭有过,皇上负首要之责。”
诱使问:“幽州叛变,你有什么看法?”
车良悲愤:“该死的奸臣乱贼,把知府大人给杀了,还几乎害了我。”
诱使问:“谁几乎害了你?”
车良说:“那些叛匪,抢光我的银子,还把我捉去奴役。每天都有大批的人被奴役至死,惨不忍睹。”
诱使问:“你是怎样活过来的?”
车良说:“伐木时,趁匪兵不注意,逃了出来。”
有官员问:“幽州千里之遥,你又没银子。如何回得来,吃什么,住在哪?”
车良悲伤说:“渴了就喝溪水,累了就睡路边,饿了就啃草根。有时到地里摘点庄稼吃。”
有官员眼尖,反驳说:“是偷庄稼吃吧!”
车良说:“那没办法?吃了很多,红薯、萝卜、黄瓜、玉米之类的。初始时很不安,慢慢就习惯了。”
有官员厉声斥责:“这是偷盗,按朝庭律例,当治罪。”
有官员反驳:“这是没办法的事,如何能治罪!”
另有官员说:“若有困难就可以犯法。这王法还要不要了?常言道,律法无情。”
有官员附和说:“也是,几乎所有的鸡鸣狗盗都是为困境所迫。可是这并不等于就可以犯法呀。”
有刑部官员说:“按照朝庭律法,这确实是犯法,是犯罪。”
诱使问:“你的腿怎么瘸了?”
车良说:“摘南瓜时,被竹签扎伤了。”
有官员鄙视地问:“你什么时候又偷人家南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