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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内司还在殿下跪着呢。”
孝文帝:“嗯。”
李玉:“……”杜内司,奴才尽力了。
云白七岁入宫,自幼在孝文帝身边侍候,两人相识十几年,她自认对其知之甚深。但不知从何时起,那个和她一起长大的、心思纯澈的男童已经渐渐长成了君临天下的皇帝陛下,虽然比起太皇太后和朝中历经几朝的老臣们尚算稚嫩,但俨然已有统领天下的帝皇气派。
云白敛下眉,在她跪伏在地的阴影里暗暗琢磨:拓跋宏这个人,她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时间缓缓而过,孝文帝纸上的字越来越多,笔法却愈发凌乱,清秀的眉宇间不知不觉染上了显而易见的烦躁,薄唇紧抿着,一副旁人勿近的模样。
到底还是年幼,根本不大懂如何才能最好地掩饰自己的心情。
不知过了多久,孝文帝毛笔上的墨汁流尽,他却没再蘸墨,而是放下笔抬头看向殿下,对着还跪倒在地上的云白肃声问道:“杜云白,你可知错?”
云白腰间酸麻得厉害,撑着身子直起身,和孝文帝看过来的目光再半空相接,片刻后摇头:“奴婢不知。”
“你不知?”孝文帝神色抑郁,沉沉地视线绞着在她如玉的脸庞上,牙齿在嘴里咬得作响。
云白听到他恼火的声音,心下更觉莫名,不解地地瞥他一眼,轻声又答了句:“是。”
“呵……”孝文帝冷笑一声,蓦然抬步走到她面前,双眸灼灼而视。
他年方十二,个子却生的比她还高些,此刻表情阴沉地站在那里,气势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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