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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更讽刺的是，他作为一个君王，居然在心烦意乱之际把火气全都撒在她一个小女子身上。
殿门外有不轻不重地敲门声传进来，孝文帝摆摆手，李玉连忙走上前开门。
一个侍卫打扮的男子凑到李玉耳边耳语了两句，看着李玉面色一变，连忙弓着身子对上首的孝文帝一礼，然后退了下去。
李玉重新合上殿门，对上孝文帝看过来的探寻的目光，紧张地干咳一声，“皇上……您让奴才查的事情，已经有消息了。”
孝文帝看着他，“讲。”
“杜内司的身世很是复杂，奴才先后派了几拨人到宣城探访都没有结果，直到几日前，咱们的人问到了一个官宦人家的小厮，他见到了杜内司的画像神色有些不对，下头的人多留了个心眼，跟着他一齐回到了宁朔将军府。”
“宁朔将军府？”孝文帝皱了皱眉，“那不是萧鸾的地方？”
“正是。”李玉小心地瞟了他一眼，说道：“宁朔将军府的人口风都很紧，咱们的人根本问不出什么，最后只好铤而走险，暗中搜查了一番宁朔将军的书房。”
孝文帝心里隐隐有了猜测，抿紧唇往下听。
“宁朔将军的书房里有几封女子的画像，看起来，和杜内司刚入宫时的样子很是相像。”
“怎么会是他……”孝文帝咬牙切齿，“朕分明记得，萧鸾的未婚妻是豫章大儒雷次宗的孙女。”
李玉看着孝文帝手上暴起的青筋，有些不敢说话，偏生座上的人又出声问了一句：“还有什么？！”
李玉咽了咽口水，“咱们的人拿着当年杜内司的画像到豫章一带查访，遇到了几位早些年雷次宗老先生的学生，这才知道，原来早在七年前，老先生的独子雷肃之去世之后，雷小姐便被雷氏的几位旁支族亲赶出了家门，不知去向。”
“七年前……”孝文帝眼珠转了转：“她是曾说过，她从离家之后在外漂泊了一年余，时间也对的上。”
这样想着，心里除了嫉妒和怒火之外，又钻出了丝丝缕缕的疼惜。
一个年仅七岁的孩子，从豫章到万年两千多里路，她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样一来，杜内司的身世便可以理得清了，她本是豫章名族雷氏的独女，自幼和宁朔将军立下婚约，后来杜内司的父亲猝然离世，她被族人赶出家门霸占家财，宁朔将军又一直在外征战顾不上她，这才有了后来她流浪到魏国的事情。”
“哼，堂堂七尺男儿，竟连自己的未婚妻子都保护不好。”孝文帝冷嗤一声：“简直是个废物！”
“萧将军不久前得到了杜内司人在魏宫的消息，几次暗中派人到内廷中，想要把内司大人带回宋国，但是都被内司大人给拒绝了。”
“云白她自然是舍不得朕的。”孝文帝扬了扬下巴，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
李玉难得见到少年老成的皇上展现出这样幼稚的一面，心里发笑之余还不忘奉承：“这是自然，皇上您和杜内司自幼就在一起，那感情岂是旁人可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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