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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口口声声说杜云白是汉人，难道你自己就不是汉人了吗？”冯熙嘴里喘着粗气，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冯清的脸斥道：“你还知道你是我冯熙的女儿？我看你是跟你那个桀骜不驯的母亲待在一起久了，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父亲你是说……”冯清不可置信地看着冯熙：“你的意思是，姑母生气就是因为我说了那句话？”
“我的大小姐啊，你就不能好好用脑子想一想？杜云白一介孤女，刚入宫的时候跟个乞丐没什么两样，你姑母放着满朝名门贵女不用，为何就偏偏重用她？”
冯清颤着声：“难道就因为，杜云白是个汉人？”
“你姑母就是汉人，你的外祖父外祖母都是汉人，就连你父亲我也是个汉人，我们自小学习四书五经，崇尚仁者之道，你在你姑母身边待了那么久了，难道还不了解她的脾气吗？”
“可是父亲……我们是大魏人啊，您……就是您，您现在不也是大魏的臣子吗？”
冯熙重重地叹息，宣泄了几句过后心情舒缓了些许，语气也不再如初时那般咄咄逼人，但唯有那一声叹息，犹如深井中砸下的一粒石子，在看似平静的水面上激起大片涟漪。
“不管身在何处，都不能忘了自己的根哪。”
冯清看着面色深沉的父亲，不解地皱起了眉。
……
云白回到内殿时冯氏已经穿戴完毕准备用膳。
冯氏回头看了云白一眼：“人送走了？”
云白点了点头。
“孤的这个侄女委实不争气啊。”冯氏低叹道：“这清儿平日看着倒是个机灵明敏的孩子，谁知竟也这般张扬无知，实在是让孤很失望。”
“冯小姐年纪还小，总有些不如意的地方，日后多加历练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