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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甭安慰孤，孤自己知道自己的晚辈是个什么德行。”冯氏一边坐到桌前一边开口道：“看着是个好的，其实不过是博陵在背后言传身教罢了，冯清若无她母亲在暗中教导，想也不会是如今这个样子。”
这话可难接，云白不敢乱说话得罪人，抿着唇缄口不言。
冯氏却对方才冯清的言行耿耿于怀，眉头蹙得老深，一双波光潋滟的美眸里尽是深深的凝重之色：“孤还在她们的上头压着呢，就连自己的祖宗是谁都忘记了，若有一日孤不在……”
冯氏话音未完，却也不再出声，话尾的‘在’字如余音绕梁，在云白耳边回旋绕转，久久盘桓不去。
太皇太后冯氏最在意的是什么呢？
云白默默地思考这个问题。
是她亲手抚养长大的孙儿拓跋宏吗？
是和她青梅竹马的文成皇帝吗？
是前些年和她惺惺相惜的宿卫监李奕、亦或是她一母同胞的兄长冯熙？
云白暗暗摇头，也许都不是。
在冯氏的心中，重视的从来都不是那个和她有血缘之亲的侄女冯清，而是长乐冯氏一脉的繁荣。
这样想着，云白沉默着看着宫人们将早膳的膳食一道道端上来，看着冯氏若有所思地用膳，看着宫人们再将膳食端下去。
终于等到冯氏抿着嘴说道：“不行，孤要为宏儿寻一位汉家大儒作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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