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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她轻喊一声，下一刻却被他攥住手腕，狠狠从车内拽出，未穿鞋的双脚便踩在湿漉漉的水泥地上，凉意瞬间蔓延。
“鞋……鞋……”
她不名所以地看着他的冷脸，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面前的万牧之是她所不曾见过的，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承受他的怒气，却发现，他阴郁的眼神越过她直直瞪向从车内出来的池墨。
“二哥－－”
“闭嘴！”他低吼。
“谢谢你送我妹妹回来。”他开口道谢，却看不出也听不出任何诚意。
“不用客气，只是碰巧遇到。”池墨好风度地解释。
“很晚了，就不请你进来坐了。”摆明了是逐客令。
“嗯，是很晚了，”池墨轻笑，看向叶轻舟，“你妹妹看起来很累，有什么事不妨等明天再说，她可能需要休息。”
“这是我的家事，不劳你费心，不送。”很明显拒人于千里。
“好的，晚安。”池墨打开车门，却又顿住，神秘一笑，“轻舟，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叶轻舟一愣，他已坐进车内，发动引擎，几个回旋调转车头，呼啸而去。
空气顿时凝滞，细雨如丝，落在同样沉默不语的两人身上，叶轻舟很不习惯，在她看来，这种沉默若是用在她和万杞然身上，似乎情有可原，却不适用于她和万牧之。偷偷抬起眼角观察他的反应，却望进他幽深的眼眸中，她一惊，迅速敛下眸子。
“我允许你为自己辩解。”万牧之上帝一样的口吻打破沉默。
叶轻舟心虚地挤出一个算不上好看的笑容，尽管很累，还是避重就轻解释，“二哥，我知道自己错了，我不该不打招呼就离开，是真的有急事，才会走得匆忙……”
“这件事稍后再跟你算账，我问的是你和池墨，真的是碰巧遇到？还有你们那所谓的约定是什么意思？”万牧之已不复先前的冷然，却也是难得的严肃，他眼睛没瞎，自然看到刚才车里那一幕，尤其是池墨看着她的眼神，怎么就那么碍眼。
叶轻舟点头，很确定地回答，“是在镇外碰巧遇到，所以就搭了便车。至于约定……”她可没想把拍照的事说出来，那无疑是自寻死路，“至于约定，其实是和杞悦有关啦。”她实在想不出高明的理由，只得将杞悦搬了出来，暗暗祈祷万牧之好奇心不要那么重，到此为止就好。
“哦？”他挑眉，眯眼盯着她，似乎在考量她的话是真是假，“姑且信之。”看她松了口气，他突然俯身凑近她，“不过我还是要警告你，跟他保持距离，那种公子哥不适合你，更何况中间还夹着个杞悦，不要淌这趟浑水。”
叶轻舟一愣，拿奇怪的眼神看他，还说人家是公子哥，也不看看自己的行为像什么，看他脸色不善，这话倒没敢说出口，呵呵一笑，“你想哪了？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这句话似乎很中听，万牧之脸色柔和不少，可下一秒，他的脸色又紧绷起来，双手环胸斜睨她，“现在说说看，是什么急事，让你连声招呼也不打，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就这样消失几天？”
叶轻舟敲敲头，可怜兮兮地看看自己还踩在水泥地上光裸的脚，“二哥，我有点冷，而且头疼，还很累，可不可以……”
“不可以，”直接拒绝，毫无怜香惜玉之情，“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不要怪他无情，当他听说她离家几天都没回来，当他遍寻不到她的影子，他差一点儿急疯。
“你现在的语气很像大哥。”看他不依不饶，叶轻舟小声嘟哝，“我一个朋友病情复发住院，所以才赶去看她。”
“什么样的朋友这么重要，男的女的？什么病？住在哪家医院？几号病房？”
“二哥……”她近乎求饶地看着他。
万牧之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微微颤抖的身子，脏兮兮的脚趾不安地动来动去，突然心软了下来，冷不丁将她打横抱起，“这次就暂且饶了你，如果还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叶轻舟先是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住，下意识勾住他的脖子，听到他放下的狠话，不由莞尔，听他在耳边继续絮叨，“明天，把你所有朋友的名字、电话、家庭住址统统写下来，一个都不能少……”
她又开始头疼了。
※※※
万杞然听到隔壁房门开启的声音，先是一愣，而后匆匆打开房门，正好看到叶轻舟蹑手蹑脚进到房间，大概是听到身后的动静，她慌张地扭头，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当然，绝对不包括惊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