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亡人篇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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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湖里吗？

惴惴不安。

半月前太子下了帖拜访。明首辅担任过太子太傅，教导太子多年，一年总会拜访那么几次。

两人一边散步一边闲谈。

“最近的天气真是热的不像样。”太子抱怨。

眼若桃花蘸水，眼尾扫嫣红。他黑帽斜簪花，橙红圆领袍绣了赤金麒麟，信步闲行最风流。

“该下场雨了。”明首辅回应，“钦天监的赵监正上次说，据他们这些年记录的天象，恐怕过两年还要热呢。”

“我也听说了。”太子叹气，“恐怕今年粮食收成不大好。”

“也说不准。夏天才开始呢，或许过几天就正常了。”

太子并没有开怀：“最好是这样。”

木制回廊吱呀作响。

太子忽然驻足倾听：“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明首辅疑惑地站住：“什么声音？”

嘀嗒，嘀嗒。

“哪里漏水了？”太子问。

明首辅脑中过了一遍，摇摇头：“不清楚。”又说道，“不必管，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太子却脚步一转：“我听是那个方向。”

回廊里新挂了半透彩缦，纠结飘舞，如蛇似雾。

明首辅提脚跟去，靠近却赫然一吓：“这什么？”

赤红的布缦在轻盈的彩色里格外厚重，混乱地缠绕在回廊顶部。那些布聚集的中央红得发黑，濡湿绷紧。水滴还在秩序地下跌。

它们裹成了一个细长的蝉蛹，贴在廊顶的底部。

太子负手抬头凝视。

人的轮廓依稀可见。

明首辅对内院之事不甚了解，百回千转，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他皱眉：“我带殿下去休息。此事性质恶劣，臣需要先行处理。要怠慢殿下了。”

太子艳丽的容颜上浮动着若有所思，他绕了蛹半圈，探究专注地看着：“不用。我在这看着就好，老师可以先去找人过来。”一笑，“啧，这可真的是……别出心裁的出场。”

明首辅面色凝重地去叫人。

明夫人和他一双儿女，一个管家和几个管事，两个妾。

仆役爬上梯子，将蛹小心放了下来，层层剥开。

臭味飘散，全身浮肿变形。看穿着打扮，依稀辨认得出是个年轻女人。

其中一个管事神情激动，不断拿眼神渴求看人。

“怎么了？”明首辅问，“你认识？”

“小的想……想走近看一看……”

明首辅点头同意。

他慢慢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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