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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右腿受过伤啊，筋脉不是特别通畅，学起来会吃力，不过师父有药酒药膏，一会儿下去我就给你拿，你每天回去，用热水烫了，用药酒使劲拍，然后把药膏揉进去，会热辣辣的疼，这一阵儿你先把心法背完，然后腿没毛病了，天也暖和了，你休假上山来待一个月。我教你，方哥哥有时间也上来对练。最主要是哑婆婆可以一天三顿给你加营养，嗯，还有打听着点哪有牛肉卖，多买些回来备上。”
“腿伤好了才休假是吧，成，实在不行让我爸打招呼，这样学完了，可能正好赶上选拔。元一，我真不是贪心，但是，但是，元一，能不能让小一、小二也来啊，让你和师父看一下，适合就学，不适合就算啊，元一，我们是亲兄弟呢，这战场上枪炮无眼啊，小一是级别最高的，团级，但他是我们家这一辈的领头人啊，而且他那部队向来是打头阵的。小二在河南呢，本来就是野战军啊，他一副团，也是要身先士卒的吧。元一，——”
元一仰脸看大只的，大只的摸摸她的小光头儿，手暖暖的：“元一，为难吗？为难就只教小七，或者——”
“不为难哒，也不一定适合呀，神毅哥哥就不适合，就是觉得三个人再加上你，一天得吃多少肉啊！而且小一和小二不一定想学啊！”
“肉让大哥管，横不能教他儿子，他这老子毛不出吧，不想学，你真高看他们，狼似的盯着我呢，要是没战事呢，学不学的呗，但有了战事，我本来也是想商量你，能不能教他们呀，但如果上归元庙来学，那可就完美了，下面那坪场绝对风水宝地，在那儿练比别的地儿就是畅快。”
“元一，元一，我回去后就给我爸打电话，让小一小二先来让你看看，行的话，再配合我的腿伤恢复一起请假，这样一堆儿教，省得费三遍事儿，成不？”
“你们商量吧，我不懂哒，我只管教，我师父只管治伤，哑婆婆只管做饭。山上鱼鸡兔子王八粮食都有，有野猪肉，哑婆婆说肉质不好，在在大大家里有猪的，大大说不卖，都给元一，所以只缺牛肉，但省城有啊，那个回民营。小七，你真是个好兄弟！”元一给小七发一张好人卡，这家伙居然会不好意思呢。
元一的午觉是给揣在方思缜怀里睡的，大只的怀里温暖又舒适，元一睡足一小时，才开始动。低声聊了一小时的叔侄俩才打住话头，看着小不点儿，这虚岁八岁才一米出点头，真给心眼压住了。
“元一，你还真是搁哪都能吃饱，搁哪都能睡着呢，真好养活。我们家孙少爷方其骏，睡前得哄，睡后得哭，白长一大块头儿。过完年我哥嫂回省城，把他从我爷爷那儿接回来，哎哟，气得他妈妈每天都想扔了。我家刘主任就说了，元一来了自己洗自己睡自己吃，他还不服哪，准备找你决斗，小一说赶紧约战，打死不论。最后我爸总结了一下，说可能象老六吧，小时候也是这么不招人待见，长大了还成吧，凑合着养吧。”
元一没睁眼就被方赟的话逗乐了，盯着方思缜看，方思缜弹她一下：“听着我不招人待见高兴了？起来，醒醒神儿，还得打我一顿呢，你瞧我这贱气的，不挨你顿打不算一回。”
打完了再下山，香客都撤了，师父和哑婆婆前殿都收拾完了。看着三人下来，就一起到东厢坐着喝茶。元一爬上北炕给师父捋腿，边捋边跟师父汇报：“师父，小七右腿受过伤哒，你上次配那药酒和药膏正对症吧，你给他拿些，让他回去赶紧治。方哥哥说他们要上战场，小一，小二，小七还有方哥哥可能都得上，师父，我要教他们打拳，我不知道打拳在战场上能不能用到，但至少会让他们身手灵活、眼明心亮吧！师父，我管不了太多人，可我得管小七，我不能让他们三兄弟跟我三个舅舅似的一去不回。”
哑婆婆过来搂住元一，元一拍拍她的手安慰她：“我没事的哑婆婆，我找到书了，也看到我三个舅舅的事迹了，他们都是英雄，但我觉得我妈妈宁肯要三个平庸地活着的哥哥，也不想要三个英烈哥哥。但是小七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他不能临阵脱逃，那我就教他活着回来的办法。”
方家叔侄吃惊地相互看看，这信息量有点大，这元一的元家不会是老头子说那个元家吧？
“乖元一，师父的乖乖，只要元一想做的，师父披肝沥胆也给你办，听你的，师父一会儿就给小七拿药，你想教谁就教谁，有伤咱们给治。”
方家叔侄算见识了这归元庙惯孩子是怎么个惯法了，只要元一做了主了，两老那真当圣旨执行啊！吃完元宵，师父就拉着小七，药酒、药膏、心法，一下交待下。也细细地给他诊了脉，又看他面相，叮嘱下个星期天一早上来，别吃荤，跟着自己和元一一起做早课，两人一起给他念经，定让他百邪不侵，杜绝小人。两人一起背着大背蒌走前山口，到了车上，才相互望望。方思缜叮嘱一声：“跟你爸打电话先只说你和小一小二学拳的事，还有牛肉，其它的不适合在电话里说，元家在军中的名气，万一落有心人耳朵里，别给元一招来点啥。”方赟点点头，开车先把六叔儿送下，才回了自己部队，没回宿舍直接回连部打电话。那一端的方思危挂上电话，兴奋地在办公室踱来踱去，这些小子，气运正佳，老六这懒鬼蔫不出地给自己找了这么个小兄弟，真是老天照应！兴奋完了直接给小一，小二打电话，想办法请个假，先奔小七那儿，有运气你们就学，没运气也死了心。这兴奋又传递到了那边，那两人挂了电话直接连了线，商量好了，等不了周天了，连夜请假，最快哪天就哪天去，先见见光头小师傅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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